女娃走上前来,装模作样地盯了陈长安的脚半天,方道:“大兄,这不是那幅图。那幅图上有万千个小黑点,而这个不过只是七颗痣罢了。”
人皇点点头又摇摇头,眉头紧缩,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又道:“小狗东西,朕立在砚池道院的塑像怎么了,哪个混帐王八蛋把他毁了?”
人皇塑像毁了?
女娃吓得脸色煞白,怎么可能,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什么人又有这个能耐,能躲过人皇的神识,把塑像偷偷毁了。
陈长安识海内,老九听人皇现在才察觉到塑像被毁,轻叹了口气,“人皇的本事果然掉得厉害,人族怕是完了!”
陈长安回道:“是陆定!是陆定带着三十万大军攻打砚池道院,用破阵驽轰破护院大阵,将塑像毁了。”
“陆定?陆定是谁?他又哪来的胆子?”人皇看向女娃大怒道。
女娃的脸色更白了,霜月国的翼龙卫攻打道院?月如霜这是要造反吗?
“是月如霜国主手下的一名裨将。”女娃回道。
“一个臭裨将就敢毁了我的塑像?月如霜好大的胆子!龙五,速去霜月国将月如霜给我擒来。”人皇大叫大嚷着,竟是有些失了分寸。
女娃心中又是一怔,人皇看来还没有完全清醒啊,月元帅又哪是龙五请得来的。
“大兄,不可!西北战事正吃紧……”女娃劝道,“况且,那陆定因为翼龙的事儿,与陈长安有些小恩怨,许是他公报私仇,公器私用也未可知。还请大兄派人调查清楚后,再作定夺!”
人皇沉吟片刻,摆摆手挥退了龙五。
月霜国王城,一个三十许妖艳女子半靠在王座上,月影跪坐在她侧面,将剥好的葡萄轻轻送入妖艳女子微张的檀口里。
王座前的大案上,摆着两枚玉符。
一枚来自白玉京,信息很简单,只有一个字:醒!
另一枚,是琅琊郡守马丕经发来的。
破阵驽爆炸,马丕经仗着师尊子婴送他的“经”字印,侥幸逃得性命。他直躲在土中,直到砚池道院人员散尽,门口恢复平静,他才从土里钻了出来。
一回到官邸,与残余将士碰头后,他立即将战况如实上报了国主月如霜。
月如霜咽下那颗葡萄,问道,“影儿,你大爷爷可好些了?”
大爷爷?
月影懵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姑奶奶说的是月随风,连忙答道:“回姑奶奶,大爷爷回来后,就躲在洞府内闭门不出,影儿多次去探望,都吃了闭门羹。”
“没用的东西!”月如霜檀口微张,一粒葡萄籽尖啸着飞出,钉在了大殿右侧的金丝楠木立柱上。
立柱上,一颗颗葡萄籽组成了一列字:清君侧!
月如霜见字终于写完,翩然而起,“影儿,姑奶奶带你去见识见识白玉京!你可敢去?”。
月影愣了下,攥着拳头道:“只要跟姑奶奶在一起,我谁都不怕!”
“好,不亏是我的影儿!”月如霜轻轻揉了揉月影的脸蛋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