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巴掌大的砚台,感应到陈长安的气息,从尘土中钻了出来,怒骂着扑向陈长安。
“好你个小笔笔,竟然配合着人族小子,暗算于我!”
砚台速度飞快,话音未落,已是冲到了跟前。
黑龙抬起一只前爪,拍向砚台。
那砚台竟然穿掌而过,继续砸向陈长安。
黑龙受了砚台一击,立时昏迷过去,身子滑落向了尘埃。
“不好!”陈长安心内的腊条丛大叫一声,猛然从陈长安肋骨下窜出九十九根枝条,编织成一个筐子,罩向了砚台。
哗啦哗啦!
腊条丛仓促编成的筐子如何是来势甚急的砚台的对手,它的枝条、叶片被砚台打得七灵八落,刹时冲到了陈长安面前。
“不好!”砚台见前面绿光一闪,大叫一声,转身就要逃。
可惜已经迟了。那团绿光将它包住,吸收了进去。
“哈哈!”陈长安大笑一声,原来,幸亏有黄金右眼,他方能看清漫天尘埃中有块巴掌大的砚台飞来。
他连忙取出绿玉斗,待要将自己与女娃一起护进去,却还是迟了。
砚台穿过腊条丛织成的筐子,速度减缓了下来,这才被陈长安的绿玉斗一下装个正着。
“哈哈,敢跟我斗!我……”绿玉斗发出了得意的笑声。
“咦?原来你会说话!”陈长安揉着被砚台撞疼的手腕叫道。
绿玉斗的声音戛然而止。
“啊呀,糟了!”
陈长安大叫一声道,原来,女娃昏迷以后,落向地面,他的身体被砚台撞得平飞一段距离后,现在也开始往下掉落。
陈长安看看脚下,尘土弥漫中,方圆百里的北坑现在也不过只有巴掌大小。
他的小脸吓得腊黄,死定了,死定了!这得有多高?
“女娃救我!”陈长安大声求救道。
他黄金右眼再一细看,女娃已恢复人形,现在只是小白点大小,正朝着地面飞速砸下。
他连忙取出绿玉斗,意念一动,自己钻了进去,然后指挥着绿玉斗抄向女娃。
绿玉斗感应到陈长安心意,全力向下飞去,眼见离女娃还有百余丈远,绿玉斗正要把女娃吸进来,一道黄光闪过,女娃已是不见了身影。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即便有黄金右眼,陈长安也没能看清那道黄光是什么东西。
“快,快!救女……”
“小心!”绿玉斗叫道。
陈长安一句话没说完,脑门上“呯”地挨了一下,立时昏死过去。
绿玉斗正全心全意地救女娃,等它察觉出番天印偷袭陈长安的时候,已是晚了。
混元金斗与番天印同为先天灵宝,二者能为几乎不相上下。绿玉斗借着陈长安的手,碰巧把砚台收了进来,却也拿它没有办法。
“小狗东西,竟然与小笔笔暗算于我!”砚台贴在陈长安脑门上叫道,“小金笔,你给我滚出来!我知道你躲在这小狗东西体内!”
刚才,砚台要不是顾及金笔,那一下早就把陈长安拍得脑浆崩裂了。他怕小金笔是躲在陈长安识海内,一下把陈长安拍得粉碎,万一再伤到金笔,被圣殿团惩罚,所以出手时只轻轻用了一点点儿的力。
即便这样,陈长安眉心上鲜血哗哗流出,一会儿把砚台泡湿了。
陈长安识海内,老九被香炉剧烈抖动震得头晕眼花。
胎光小人儿吓晕过去了,要不是金莲叶瞬间将他包起来,他不知会被摔飞多远。饶是如此,虽然在昏迷中,小身体仍然瑟瑟发抖。
银蚊从地上爬起来,扇动翅膀就要飞出来找那砚台出气,却被挡了回去。
颦儿清醒过来后,叶片上凝出无数绛珠泪,催促着老九,“快,快!生出紫烟帮大傻疗伤。”
老九皱着眉头,想了又想,嘴撇了撇,只是收集着绛珠泪,却并未生出紫烟。
“小金笔,你给我滚出来!”砚台再次怒吼道。
腊条丛躲在陈长安心脏内,闷着头默默修复自己被砚台打坏的枝条,无论砚台怎么叫喊,就是不回应。
“好,你不出来是吧?那就怪不得我了!我索性连这小狗东西与你一起拍死!”砚台吼叫着,待要飞离陈长安额头。
绿玉斗见陈长安受伤昏迷,正暗暗责怪自己,见番天印又要飞起,它身体急剧收缩,变得与陈长安同样大小,将番天印紧紧地压在了陈长安额头上。
“呱!”一直躲在陈长安肩头的金蟾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气得大骂道:“你个笨蛋,快松开我!有我在,陈长安死不了!”
绿玉斗一想,是哦,怎么把金蟾忘记了,刚要恢复身形。
呯!
绿玉斗裹着陈长安砸在了地面上。
“呱!”金蟾白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它最怕震动,以前几次,有陈长安的身体缓冲,所以它受的影响并不大。可现在,绿玉斗紧紧贴在陈长安身上。
从不知几百里的高空摔下来,巨大的冲击力通过绿玉斗壁,直接传导到金蟾身上,它哪还受得了,身体咔嚓一声脆响,立时昏迷不醒。
“桀桀!好,摔死这个小狗东西!”番天印畅快道。
陈长安本就在昏迷中,识海内,包裹着胎光小人儿的金莲叶茎在重力作用下,差点儿折断。
老九所在的香炉在空中翻了好几个滚,才落回地面,差点儿砸到离他最近的颦儿。
“坏了!”绿玉斗大叫一声,把仍在高空中的这事儿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