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淼这么说,邬陶氏可就笑开了花了!
这是要点孟中亭做案首的意思!那可真是好!那姓魏的小儿风光了多时,如今再让他做了案首,可就更猖狂了!连带着拿一杆乡里人都得跟着他猖狂!
孟中亭这等世家子点中案首,这才是正道!
邬陶氏这一月来的烦躁,总算遇上了清凉的泉水,这心里立时舒坦了几分,只想将这事敲定下来。
要知道她支持孟中亭做案首,不仅是打压那魏小儿,更是因为孟中亭可是她女婿的亲弟,她家女儿就要嫁进孟家了,她自然盼着孟家好,盼着孟中亭、孟中亮兄弟这个房头好!
她又替谢淼续了酒,“看来提学这一场试的案首,已经属意这位孟家学生了。”
谢淼也晓得孟氏和邬氏的联姻,当下笑眯了眼睛,捋着长须,“那是自然。”
邬陶氏呵呵地笑,扬手击掌,一众身着薄衫的女子鱼贯而入,环肥燕瘦,姿态曼妙,个个面纱覆了半脸,影影绰绰之间,好一副如画风景。在座男子,无不侧目。
夏宅,香风阵阵,歌舞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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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玉坊孟家,孟中亭这几日未见着太多放松。
考试前紧张,考后等成绩也是个揪心的事。松烟劝孟中亭出去转转,孟中亭最多只去了小院看了一下崔稚和段万全两个,那两个在忙乎着清香楼高矮生的事,并没在,孟中亭听说吓了一跳,“崔小妹怎生往那处去了?人多又杂,再遇上拍花子怎么办?”
他替崔稚担心,松烟道不用怕的,“有了一回,还能有第二回?别说崔姑娘,就是段生也长了两个心眼子了。”
孟中亭这才放下心来,松烟又劝着他也去听听那高矮生,全做消遣了,孟中亭也有几分想去,不巧母亲岳氏苦夏,身子不爽利,孟中亭做儿子的,也就不好出去逍遥自在,只让松烟买了一册《食神飞升记》来,自己读了妙趣横生,也读给岳氏听。
岳氏听得直乐,“许久没听到这般有趣的话本子,倒也不同寻常。”
“母亲说得是,”孟中亭笑道,“这位高矮生是个才人,等到母亲身子爽利,往清香楼要个雅间,当场听来只怕更是有趣。儿子听松烟说,那高矮生一张口,人人前仰后合,一闭口,个个惋惜感叹!真真是个妙人!”
他并不知道这位妙人是谁,若是知道,只怕要吓晕过去。
孟中亭和岳氏说着书上的趣事,丫鬟端了果盘过来,“夫人,亲家大夫人递了帖子过来,道是听说夫人身子不爽利,下晌过来看看夫人。”
丫鬟说得是邬陶氏。岳氏听了点点头,心里晓得邬陶氏是为着女儿要嫁过来,担心自己这个做婆婆的,磋磨小姑娘。倒是为娘的一片心。
待到下晌邬陶氏眉眼含笑地来了孟家,瞧见岳氏客气了两句,忽的轻声道:“不意听说了个好消息,特意来告诉亲家。”
“什么好消息?有劳您跑一趟?”岳氏问。
邬陶氏笑了起来,“咱们六爷要中案首了,这样的好消息,还不得我亲自来说?”
话音一落,岳氏心下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