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回来过年,这是两家早前就知道的。
“是有些事。”黄蕴也不隐瞒,说完问司严,“老爷子呢?”
司严下巴点点,“书房写春联呢,你等会儿也拿一套回去,省得再买。”
黄蕴和司严相差了十来岁,面相上却看不出来什么,再加上俩人生活中都是随性的人,平时接触起来,还挺随意,黄蕴听他这么说,毫不客气顺杆子爬了。
两人刚走到书房,就听陈跃安规规矩矩地站在司老爷子身边,正碎碎念呢。
司老爷子充耳不闻,偶尔被他念烦了,就瞪他一眼叫他安静一会儿。
一副对联加横批写完,老爷子放下笔,直起身,笑着招呼了黄蕴,一扭头就把陈跃安和司严赶了出去。
面对长者,黄蕴规规矩矩的,把之前跟姐姐电话沟通过的事情,捡能说的跟司老爷子说了,也不等老爷子回复解释什么,求了一套春联走了。
褚西如果真是司蓝的女儿,这就是司家的事儿,他不好详细了解。今天过来,也就是告诉老爷子有这么个事儿,后面如何处理,要不要调查求证,那都不归他管。
黄蕴拿了春联,朝蹲守在客厅的两人扬了扬手,打了声招呼,转身就走了。
司严送到门口,转身回来,就见陈跃安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他面无表情了一张俊脸,“你又想干什么?”
“小舅舅,你不是去查了吗?”陈跃安鼓了腮帮子,小小少年的脸上都是不满,“结果呢?你不是说查好了就跟我说吗?亏我那么信任你!”
“没查好。”司严抱胸,微扬了下巴,毫不亏心,“所以,怎么告诉你?”
“我才不信!”陈跃安气成一只河豚,“你以前说过,只要你想查的东西,一周内绝对出结果。”
从记事起,小舅舅这句话就没有错过。
“哦。”司严点点头,转身往书房去,“随你吧,我不记得这句话了。”
陈跃安:“舅舅!”
“别叫了,耽误你姥爷写春联!”司严往书房走,陈跃安紧紧跟上去,嘟嘟囔囔得让司严差点塞他嘴里一个鸡蛋。
听到书房门口的动静,司老爷子才恍然回神,低头一看,红色的纸张上落了一滴墨。他团起那张写春联的红色纸张,“你俩一见面就吵吵,就不能安静一点儿?”
司严眼微眯,明智地没说话。老爷子这明显就是迁怒,他还是不上前触霉头了……
“姥爷。”陈跃安也不是个傻的,一看司老爷子沉沉的脸色,立时乖巧起来,喊了一声之后,说,“我妈叫我过来拿春联。”
司老爷子沉默着看向两人,好一会儿,才在两人紧张的神色中开了口,“司严,带跃安去你书房练半个小时的书法,练完过来拿春联。”
陈跃安一听,暗叫一声不好,正想撒撒娇,把这事儿给糊弄过去,却被司严一把捂住嘴带了出去。
“你姥爷心情不好。”
见书房门关上,司严回头看向被自己捂住嘴的小外甥,低声警告。
陈跃安立即停止挣扎。
姥爷心情不好的时候很少,可一旦心情不好,可难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