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从中翻出来退烧药,给薄云深喂了下去。
坐在床沿上,秦烟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精致腕表,唇瓣紧紧地抿在了一起。
薄云深的烧一直不退,她就一直盯着薄云深的情况,见他薄唇张合,似乎在说什么话,叫什么名字。
秦烟低了低头,听见了从薄云深出口吐出来的两个字。
“蔓蔓……蔓蔓……”
循环往复,一直念到了秦烟心里的,令她心脏猛地一缩,一直疼到肺腑里。
他躺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叫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叫得那么深情。
秦烟的眼眶瞬间红了红,三年,她本以为她早就将自己修炼成了铜墙铁壁,可还是抵挡不住薄云深这两个字的致命一击。
心似乎被人捏着,掐着,又疼又酸。
秦烟嘴唇蠕动,目光落在薄云深那张脸上,叫他:“云深,你快醒过来吧,你发烧了……”
她的指尖抵在薄云深那张完美无暇的脸上,是不是薄云深的梦里,都只有林蔓一个人的影子,无关喜怒哀乐,全是他一腔情深。
薄云深叫着林蔓,秦烟喊着他的名字。
这十一年,她所有爱恨,付诸到薄云深的身上,恨相遇太早,恨时光消散得太快。
指尖越捏越紧,直到心底的伤痕渐渐麻木,林蔓才伸出手,拉住被子的一角给薄云深盖上。
发了高烧,薄云深也不见老实,秦烟发呆的功夫,他突然伸手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臂,用着一身蛮劲,拽着秦烟,硬生生地把人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蔓蔓……”
秦烟的力道不大,就算是薄云深发了高烧,他们之间还是男女有别,力道悬殊很大。
她抵抗着,依旧被意识迷糊的人紧紧抱住,他的身体似乎是岩浆,炙热,连呼出来的气体,也一片滚烫。
“我是秦烟,唔……”
他的吻急切地探了过来,封缄住所有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解释。
薄云深吻得着急,撬开她的唇齿,吞噬掉她所有呼吸,攻略城池,秦烟兵荒马乱。
“蔓蔓。”
他掀了掀一双眸子,和秦烟的对上,眸底全是空洞,反而声音柔软浅薄:“蔓蔓,你回来了?”
“薄云深,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我是……”
他突然低下头,一吻落在她的颈项上,秦烟的身体颤抖得厉害。
一双大手,灵活的去扯她衣服上的扣子,脸上的幽沉和冷凝尽数散去,只有柔软。
秦烟只觉得心脏似乎被撕裂成两半,他把她当成林蔓,他还是以为她是林蔓……
泪湿于睫,他的唇舌落下之前,秦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侧开头,一把将身上的人推了下去!
薄云深闷哼一声,秦烟无暇去管他是不是碰到了伤,只慌乱地从床上跳了下来,直奔卫生间而去,眼泪终于有了可以发泄的地方,秦烟蓦得哭出声来。
镜子里的她,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眼睫上沾着泪珠,沉甸甸的,压在秦烟的胸口上,痛不堪言。
秦烟伸手打开了花洒,水珠浇了她一脸,再分辨不出来她的脸上,那一滴是从眼睛里落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