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要站在真相的一方?”
杨大夫突然古怪地笑了起来。
拓跋尔被他笑的发毛,就是谢明欢和崔郢也有些拿不准杨大夫这般模样是什么意思。
但杨大夫却突然看向胡书。
“十七年前,你和一个书生曾经在偏关县住过几年,后来那个书生走的时候,还救了一个外族小孩,我说的对不对?”
杨大夫这一问,在场所有的人心中俱是一惊。胡书和谢六爷当年在偏关县的事,之前赶路的时候,胡书和大家说了不少。其中虽然没有太提起拓跋尔,但按照拓跋尔的年级,还有胡书和谢六爷相交的时间,大概他对拓跋尔的事也是有所了解的。
拓跋尔率先质问。
“问你们当年的恩怨呢,你突然扯到我身上做什么?”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拓跋尔心中确实有些不安,他看向胡书。
“胡大叔,上次你不是说,师父是离开偏关县后,又过了两年才捡到我并收我做了弟子吗?而且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偏关县,我和这里没有关系的,对吧。”
说实话,在偏关县的那几年,胡书还真不敢说对谢六的事完全知道,毕竟他光忙着谈恋爱了,陷入热恋中的大男人,哪里还有闲工夫管好兄弟的事,所以拓跋尔这么问,胡书一时半会还真答不上来。
“这、这个——”
杨大夫却像是对他们很了解,接下来说出的话,让大家更加震惊。
“也对,当年你光忙着怎么拐跑人家书香门第的小姑娘了,肯定没功夫管那个白面书生做的事。不过,那个书生的手段可是比你要厉害的多了。”
谢明欢眼角抽搐,拓跋尔也好不到哪去。
他们一个是谢六爷的侄女,一个是徒弟,现在听到别人说自己心目中高高在上的端方君子是白面书生,怎么听都感觉有点别扭。
胡书被杨大夫说的,又勾起了当年的伤心往事,明明一个爽朗的汉子,现在周身笼罩了一层阴郁的气息。
杨大夫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当年,又有外族的一个小队带着兵马来县城里抢粮食抢人,这一次和平时有些不同,那个看管兵马的领队,竟然把自己的老婆孩子也带来了。”
杨大夫说到这里的时候,看了一眼拓跋尔。
“当时我带着明珠刚刚来到这里落脚,我们本也是同样被欺压的无辜百姓,但因为容貌和那些抢粮的外族相似,所以被仇视。”
“那一年县城里的局势很紧张,当时的县令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请了那书生做幕僚,由那书生出谋划策,想办法赶走这些抢人抢粮食的外族人。后来那书生出了一计,声东击西,竟然真的把嚣张的外族人打的狼狈出逃。”
杨大夫说到这的时候,目光看向阿丑。
“阿丑的母亲是我的师妹,当年她嫁给汉人后,跟着丈夫离开了塞外,到中原生活。那一年,是师父去世十周年忌日,师妹一家三口回偏关县祭拜师父,不想正好和慌忙撤退的外族残兵迎头碰上。”
“当时那个领队双腿中箭,连日逃亡已经有腐烂的迹象,随行的巫医称自己有神力,只要找到一双和领队高度粗壮完全一致的腿,他就可以帮领队换腿。而阿丑的父亲,就这样被选中了。”
杨大夫突然冷笑起来。
“这个世界上就算是一片树叶没有完全一样的,更何况是一双腿呢?哪里是阿丑父亲的腿一样,不过是他们刚好碰到的是他罢了。”
后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