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害者宋知微,22岁,望城人,在南焦区一家名叫赫本的酒吧上班。”夏一将查询的资料发送到打印机打印,抬手去拿却已经被罗峰抢先了去。
罗峰他拿着资料倒坐进椅子里,双腿伸直令椅子的轮子“呼噜呼噜”滑动撞在墙上,他盯着墙上指针落在凌晨一点的指针上,哎叹出一口浊气,“通知家属吧。”
另一边,因为没有家属的签字同意,木槿她也不敢自作主张进行尸体解剖,只能站在仪器前等待在现场提取的几块血斑进行DNA数据比对。
她捏了捏眉心闭眼休憩着,其实现在做这些已经是无用工,毕竟凶手已经确定,而那间整容医院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但是她很愧疚,她害怕自己会接到罗峰的电话,明明她和自己说过,自己是一名合格法医。
突然间,她的大脑里闪过的是一张张血淋淋的照片,照片重叠的背后是一张面孔,黑白的画面中她们紧闭双眼,伴随着脑海里逼近的画面她猛地睁开,木槿她瞪大眼睛,一股凉气直接从她鼻尖冲进心肺里。
她手足无措的往口袋里翻拿着药瓶,只是似乎袋口像是被缝补上了一般,隔着一层薄薄的衣布她就是拿不到它。
此时此刻,她红着眼眶,俨然像是一个犯病的瘾君子。
“我无法想象下一次你遭遇危险的样子,所以我只能让你变强,强到没有我你也能应对任何事情,对不起,木槿……”时年的声音像是一枚子弹穿破她的最后一道防线,她颤颤巍巍的拿出手术刀想割破衣袋,可她怎么也拿不起掉落在地面上的手术刀。
这一刻,她是奔溃的。
她的耳边窜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她的眼前出现一只白净细长的手,他粉红色的手心里正落着两枚白色的药丸,她慌乱地伸手去拿,急忙吞入腹中。
像是濒临窒息的人终于看见氧气,那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求生欲。
“放下你的自尊,向我低一下头会死吗?”沈越他语气有些温怒,“如果刚才我没有过来,你就是真的是要死了,所以木槿你的骄傲能救你的命吗?”
木槿她全身发抖的蹲坐在地上,头深深地埋进臂弯中。
“你真的觉得你这副不理人的模样很酷?”沈越他站起身子,欲转身离开,刚抬脚才发现他的裤管被人紧紧的攥住,他低头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开口。
“求你……求你帮我治疗吧。”
沈越胸口郁结的闷气散去,嘴唇紧抿着压制住笑容,他慢慢的蹲下,语气温下,“你恐血这件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木槿她埋着的脸晃了晃,恐血对一个法医来说意味着她是一个不合格的法医。
“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一定会帮你克服的。”沈越他笃定的说着,抬手想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一下,可是手停顿在半空中又收回,起身,“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这期间你还要为我提供药,以防我再犯病。”她手里的药最多再能救她三次。
木槿她抬着脸看着他,她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些红润,没有之前的那么的苍白吓人。
沈越他咬着牙,像是听到了一个莫大的玩笑,“昂——你求我啊。”
“刚才已经求了。”
沈越嘴角掀动,回想着,好想是求了哦。
“果然《教父》说得对,没有边界的心软,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毫无原则的仁慈,只会让对方为所欲为。
“但是我看在你求我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的答应你吧。”他一副尾巴翘上天的模样,嘴角是再也压制不住的笑容。
那副嘴脸,谁见了谁嫌。
木槿见他答应手指力度松减,捡拿起地上的手术刀。
“你……干嘛?忘恩负义啊。”沈越他往后退了一步,比起木槿他显然更害怕握着手术刀的她,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