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先生,后山刚下了雨……”方成话还没说完,时年腰身一弯,带着枪油味的手帕他全然不顾的掩住自己的鼻子,定眼一看,帕子上都是红色的血迹,“方成,我没时间了。”
“以后她必须靠自己,即使没有我,她也能保护好自己。”他不想她会变成第二个安槿,最后的结局是死在他的怀里。
“你知道吗?方成。”没有木槿的那种痛苦尝过一次就够了。
“我这就带木小姐下来。”方成他从鼻尖里重重的叹出一口气,往楼上走去。
房间里,木槿她蜷缩成一团的坐在窗台上,窗外除了虫鸣嘶耳只有无尽的黑暗,她极力的缩小自己,似乎这样她就不用离开。
她走了,孤儿院怎么办?
房间的门被敲响,一声一声的沉闷叩击着,她光着脚滑下。
“时——”开门,是方成。
“木小姐,时先生叫你下去。”
“时……他是不是要送我走了。”他有了安槿,那么她就是多余的那一个。
方成他摇了摇头,木槿她面露欣喜。
“我不知道。”方成答道,她眉眼里的星辰瞬间暗下。
时年还是一沉不发的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是那把已经灌满子弹的手枪。
“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他不等她的回答,接着说道,“这山上什么都有,你只要在里面待三天你就可以继续留在时家,孤儿院里的孩子们也会继续过得很好。”
他握着手枪推滑下茶几,落在她的脚边,看着她光着的脚步时,眉峰不禁一紧,偏开眼看向别处,“但是这三天你只能靠自己或下来,死了也就死了。”
木槿她看着他,牙齿紧咬着嘴唇,一双眸子泪汪汪的,她摇晃着头,时年好像真的变了,变得她都不认识了。
“别摆出这一副表情来,你明明知道你学得一点都不像。”接着时年他猛地一阵咳嗽,他捏着拳头贴近唇边极力的压制着,“方成,嗯……带她上山。”
时年他是说到做到,她一个人在山里呆了三天,再次见他的时候他当着她面的杀了那只兔子,他说,“你的善良在别人眼里根本一文不值。”
……
“不要——不要——。”
砰——枪声擦过她的耳边。
她怔怔地盯着渐渐失去活力的兔子,眸子空洞得像是失去了灵魂。
“你还是学不会自私。”时年的声音如同魔音绕耳般,始终不散。
她喜欢过时年,但也是终结于此,因为十九岁的木槿她终于死在了一个叫时年的男人枪下。
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像他杀死的那些兔子一样,她将永远的沉寂在她的脚底下。
木槿她甩开时年落在她肩上的手,举着枪直直的朝他高举着,眸子里散发着的是清冷疏离,她的手都是发抖的,但是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她要杀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时年也就是那样看着她,毫不害怕,就连过来的方成都被他抬手阻住。
她一步一步退后与他拉开距离,她还是扣动了扳机,子弹穿过了他的胸口,后坐力令她握不住力的往后倒去,倒地那一瞬间,她看见天空从白色变成了血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