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撑在茶几上,隔着茶几,抬手试图就要去触碰她的额头,吓得木槿连忙往后躲,他轻笑着在半空中收回。
起身往办公桌处走。
“嗯,最近我就只吃过一次药。”
“听说,时年要结婚了?”沈越他翻着桌上的病历本,终于在混乱中找到了木槿的病历资料,抽出,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嗯?”
“不过这满城新闻,铺天盖地的,用听说的确有些不得当。”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轻笑着,落坐于他对面。
木槿她端着花茶凑近鼻尖闻着,有点像是润玉轩的。
“你尝尝,味道也不错,买的时候想着你应该会喜欢。”
“还不错。”木槿她抿了一口,的确味道还不错。
沈越他叠着而马腿,打开病历夹,“回忆可能是美好的,是可怕的,但是你自己想要让它过去的都让它过去。”
“我在尝试。”木槿她如实的回答,杯壁上的热度慢慢令她手心里蒙上一层薄弱的汗水。
“那你还喜欢时年?”沈越问。
木槿反问,“那你从我的脸上看到了什么?”
这是沈越他没有想到的,但是他承认他问这个问题他的确存在着私心,“我看到了是我不该问出这个问题。”
他自嘲的嘴角掀动。
“听说过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
“被害者对犯罪者产生感情,依赖,甚至于爱上。”
“犯罪者会让你感觉到你的生命受到威胁,让你相信他随时可以毫不犹豫的将你杀害,你不是他的对手,他会在你各种绝境的情况施恩于你,表现出心疼你。你除了他所控制的信息和思想你都得不到其他外界的消息,你被完全的隔离,让你感到无路可逃。”
“像不像你和时年?这不是喜欢,不是爱情。”沈越他说得直白,“是你有病。”
杯壁热度已经开始到了烫手的地步,木槿她伸手放在茶几上,手心里的皮肤已经发红,所以那些红白斑点显得格外的清晰,像台风过境的天空,原来她对时年的喜欢是有病。
“我先走了。”她说。
她颤颤巍巍的行走着。
沈越没有去阻止她,只是目光随之而去,他话到这里,该去面对还是只能靠她自己。
时年能随时杀了她,他说过的,“我能捧你上天也能让你跌落尘埃。”
时年也曾施于温柔,他说,“木槿,你和我说说话,好不好,对不起……”
他像是无数的碎片般,化成一颗颗子弹向齐齐而发。
“我无法想象下一次你遭遇危险的样子,所以我只能让你变强,呛到没有我你也有应对任何事情,对不起,木槿……”是时年的声音。
医院里,人群从她身旁擦过,她看不清他们,他们就像是一条条光带般,是她太慢了还是他们太快了,她不知道。
现在她脑袋里一片浑浊,双耳里一片刺耳的鸣叫。
“木槿——”她倒下了,好像有人向她跑来,摇晃着她的身体,叫着她的名字。
是谁呢?
这一次她猜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