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知道时家找他回来的理由是什么,很简单,因为他的骨髓和时年完全匹配。
时年他有白血病,听说他之前做过一次手术但是失败了,这一次他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他的母亲将他杀死,是时年救了他,理应他还该欠他一次。
他希望他能活下去,其实不仅仅是时年,还有木槿。
“还会回来吗?”段宏宇他问。
他摇头,他不知道,或者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段老师,看来我是没机会去参加你的婚礼了,我想段老师你的新娘一定很漂亮。”
段宏宇他笑着没有回答,这一笑时末他似乎又看到了他的那股少年气。
他们的谈话平淡而简单,似乎什么都没有说清楚,似乎又什么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再见。”
“等你回来。”告别时两人同时说出,隔着一只手撑开着的门,他们相视而笑着,又是愕然止住。
——时末啊,以后你一定要和你最爱的那个人结婚,一定。
——一定。
“啊——你撒谎——”会场内一声尖叫响起,记者循声过去,那人佩戴着摘下眼镜和口罩,全身掩盖得严严实实。
她在哭,她一直坚定地认为他的丈夫是有了婚外情,而不是真的不爱她。
“你是写小说的,最擅长地就是编造故事了。”
时末他起身,他抿唇朝着下面笑着,他什么都没说而是由着黑衣保镖护送着离开。
“不许走——”她嘶吼着,被记者团团护住的她往外挣扎着。
“李小姐,对于莫森的回复您有什么想要说的?”
“李小姐,莫森已经对你提起诉讼,为此你有什么看法?”
“李小姐……”
“……李小姐。”
“请回答一下,你是否还会继续保持着自己的立场?李小姐。”
……
黑西装的保镖折返将李萍从记者堆里从VIP通道给她送至地下室停车场,“请,李小姐。”
“你们想要干嘛?”李萍她看着眼前敞开车门的黑色桥车,她有些害怕,但她仍然坚定着,“我要见莫……时末。”
“李小姐,这是小少爷让我们交给你的。”保镖将那盒信封递到她面前,言外之意就是时末并不想见她。
李萍她看着,盒子是黑色的绒面,顺滑光亮,像是嵌着一块高贵的布锦,想着里面原本装的东西一定也是不菲。
她接过,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尽管如此,我仍然坚信着宏宇的死和他脱不了关心。”
“李小姐,请。”保镖面无表情的重复着。
车门轻轻的关上,李萍她盯着玻璃窗外,汽车从光线较暗地地下室里滑出,刺眼的余晖探入她的眼眶,脑海里突然想起她和段宏宇结婚的那天晚上。
他喝了很多酒,他安静地坐在她的旁边,他问她,“你为什么要嫁给我?”
她隔着红色的拉住,偏头看着他,“咱俩两家不是早就结亲了吗?”
“是啊!”红色的蜡泪掉落在红色的桌子上,那里摆放着成堆的桂圆和枣子,入戏太深地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