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一敛，肃然道：“否则本宫就要治你一个‘抗旨不遵’的大罪。”
凌霜笑容莞尔，语气尽是嘲讽与不屑：“抗旨不遵？皇后娘娘好大的威风啊，但是你吓不倒本宫的，有本事你就治治看？”
皇后气得浑身抖，髻上的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金步摇颤颤晃动：“昭妃，你今时今日这个样子，倒是让本宫想起了先帝的董贵妃，当年她也是仗着先帝的宠爱，恃宠而骄，顶撞中宫，难道你也想成为第二个董贵妃吗？”
太皇太后和太后听到‘董贵妃’这三个字，心头像是被鞭子抽了似的，脸色更加阴沉。
凌霜抚了抚手上的镂空雕花嵌珐琅翡翠金护甲，媚笑道：“皇后娘娘，你怎么拿臣妾跟董贵妃相提并论呢？董贵妃虽说在先帝一朝宠冠六宫，却也只是位极贵妃，死后追封皇贵妃而已，”
慧妃怒喝道：“大胆昭妃，你看不起贵妃之位，难道是想谋夺后位吗？”
凌霜轻蔑一笑：“后位这么尊贵的位子，自然是人人都想当的，不止本宫想，你也想难道不是吗？你敢誓自己对后位没有半点觊觎之心吗？”
“你——”慧妃顿时被噎得够呛。
皇后气得面皮紫涨，转眸看向太皇太后和太后，屈膝颤声道：“昭妃无礼犯上，不敬中宫，请老祖宗和母后为臣妾做主！”
太皇太后目光如锥，冷冷盯着凌霜，厉声喝道：“昭妃，你跪下？”
金铃和银铃见太皇太后怒，忙去拉她的衣袖。
凌霜一把排开她们两人手，冷然以对：“臣妾没错，完全是遵照皇上的旨意行事，为什么要跪？”
太皇太后沉肃道：“你违背懿旨穿华服在先，顶撞中宫在后，难道还不是大罪吗？还不快跪下。”
凌霜凛然不惧，朗声道：“太皇太后，臣妾的确是得了皇上许可，要是太皇太后不信的话，尽管派人去问皇上的意思，若是臣妾有半点不尽不实之处，不劳太皇太后下旨治罪，臣妾自己去冷宫。”
这话说得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太皇太后碍于凌霜显赫的家世也不敢擅专，忙派了莲生嬷嬷亲自去乾清宫问话。
很快，莲生嬷嬷就来了：“回太皇太后，皇上的确给了昭妃娘特许，许她随意穿搭打扮，不受懿旨约束。”
这话一出，皇后的脸色就跟便秘好几天拉不出似的，那叫一个难看。
太皇太后也褪去了沉沉凤威，换了一张和颜悦色的笑脸来：“好孩子，既然是皇上的特许，你自然可以随意穿搭，这次让你受委屈了。”
凌霜满脸委屈，不见刚才冷艳刚烈之态，顿了顿足，满头金玉珠翠随之摇曳，直晃人眼：“太皇太后好大的脾气啊，臣妾都吓怕了。”
太皇太后觉得好气又好笑：“你是那么胆小的人吗？刚才大伙儿都瞧得真真儿的，你在哀家怒之时尚且凛然不惧，铿锵有声，怎么现在误会澄清了，反倒是这般小儿女的撒娇姿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