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答理她,越过她就要径自往墨书堂里走,可她却紧跟着挡在了她面前——
“你不能进去,非尊上诏令任何人不得擅入的,你这样做就是违抗尊上旨令,触犯沧溟宫宫规!
她眼底一冷。
一旁的另一名宫婢见情赶紧拉过这名挡在她面前的宫婢,她将她拉到一旁,拽着她的胳膊语重心长地说:“你就让她进去吧……”
“不行,尊上的旨令我可不敢违抗。虽然尊上以前是宠爱她没错,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尊上如今已经厌弃了她,肯定不想见她,如果就这样放她进去,尊上定会怪罪我们的。”
那名宫婢将她更往角落里拉了些,凑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清灵连尊上的侍妾都不算呢,不也照样进去了吗?”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偷偷看她一眼,真是典型的做贼心虚。
虽然这名宫婢自认为已经将声音压得很低了,可这话还是清晰十足地落在了花星月的耳里。
可这名阻挡她进入的宫婢依然一脸神气,她将她从头瞧到脚,一脸的轻蔑与不屑。
“不行,清灵是清灵,她是她,都说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如今可以说算是失了宠,你怕她做什么?”
这名劝说她的宫婢神色尴尬,她讷讷地看着花星月,没再说话了……
而花星月看着她这副神气十足的样子,不由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是名宫婢,这摆起谱来竟比君尚身边拥有官阶的辛璎还要神气,今日她要是就这么走了,明日整个沧溟宫都会知道她被墨书堂前的一个宫婢欺负,今后她在这沧溟宫中还如何立足?真打算任人欺凌吗?
“一口一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也对,这风水轮流转,当初风水转到我这儿的时候你跟条哈巴狗一样只顾着谄媚迎上,也不知使了什么本事被调来了墨书堂,如今看我失势,便落井下石踩我一脚,倒真像你这种人的作风。”
这名宫婢拿眼角看她,脸上满是嘲嗤,似乎对她的讽刺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放在心上。
而那名刚才一直在劝说这名宫婢让她进去的宫婢则一脸怯懦,她看看花星月又看看她身边的人,嘴唇翕动着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的样子。
而花星月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可你别忘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船还有三千钉。几日前尊上曾赐我星光剑,并赋予我先斩后奏的权利,这事儿想必你也听说了,你说,我要不要拿你让我的宝剑见见血?我可是听说这星光剑有血滋养着才更加灵力无穷呢……”
这名宫婢瞳孔收缩着,似乎真被吓到了,方才还嚣张无比的神色这会儿只能用花容失色几个字来形容。
而花星月的眼眸却愈发冰冷,她深深凝视着她,像是想在她脸上盯出个窟窿,可说话时声音却一如既往的柔软,听起来却让人觉得阴恻恻的。
“你我在墨书堂前这样喧哗,一会儿尊上出来了,估计要治我们的罪,不如我现在回宫去取剑来,当即了结了你也让我解解气,到时尊上出来了定不会忘了他当初允诺我给我的先斩后奏的权利。还是说,你就这样自信?认为尊上会因你一个小小宫婢而怪罪他的姬妾?”
“奴婢不敢……”她忙低下头,脸上写满了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