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大汉每一拳每一脚都狠毒至极,一点都不像是在打一个十岁大的小孩子,哪怕是监狱里负责审讯的狱卒也不一定会下他们这么狠的手,他们的每一拳每一脚都想置君尚于死地。
地面上雨水,血水交融成一片……
殷红的血液被雨水冲散,复又有新的殷红血液流淌而出,然后再次被雨水冲散……
君尚像身上痛极,五脏六腑像是被这些围殴着他的大汉踹碎。
此时,他虽然被五六名大汉围殴着,可他自始至终都脊背挺得笔直,表现出非他这个年龄所能表现出的刚强,他只有痛极时嘴中才会发出闷哼声,自始至终都不曾大喊大叫过。
“哥哥——!”
葵香哭得肝肠寸断,她想要冲上前,可却被身边几名村民拦住。
此时的君尚浑身湿透,满身鲜血,他鼻青脸肿,嘴角鼻口都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流着血。
殴打还在继续着,他只觉得身上痛,五脏六腑惧痛,冰凉的雨水一直倾泻而下,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令他视野模糊,只能依稀看见周围那一张张冰冷而无动于衷的面孔。
葵香的哭喊声不断在耳边响起,如今他被毒打着,可为他哭喊的也只有葵香了。
不论是他的养父母,还是平日里他经常帮他们干农活,帮各种忙的村民都一脸冷漠地看着他,没有一个人为他说一句话,他们很多人都在看他的笑话,都在煽风点火,都在叫嚣着要打死他这个孽畜。
殴打还在持续着……
他好冷,好疼……
可最冷最疼的莫过于他的心!从前,他不曾见识到这些人的冷漠无情,可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噗——”
他吐出今日的第三口鲜血,殷红的鲜血喷溅在地上,很快被瓢泼而下的雨水冲刷掉,雨水与血水再次交融在一起。
此时,他身上剧痛,身心承受能力都已达到极限。
他终于虚弱地倒在了地上……
他倒在地上时,听见了葵香再次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哀嚎。
瓢泼大雨哗哗而下,冰凉的雨丝淋得他周身泛冷。
他身上冷极,又痛极,视野也变得有些模糊,只能看见前方不远处有几名魁梧大汉拿着铁锹在沙子堆那边忙活着什么,他们使劲铲着沙子,像是在挖沙坑。
周围围着他看的村民都是熟人,平日里他没少帮他们干农活,做各种事,如今他被这样对待,他们一个个的却冷眼旁观,甚至煽风点火落井下石,村民们的声音传入耳中——
“听说这小畜生小时候徒手打死过两只黑熊呢!他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打得死黑熊?可见是真有妖术,他施展起妖术来,连黑熊都怕他。”
“可不是嘛,我听说他以前还徒手将山上的那颗百年古树连根拔起过,那根古树怎么说也有百余斤,他一定是使用妖术将那古树连根拔起的。”
“难怪葵香经常在村子里说她哥哥有法术,我以前听了还以为是小孩子说着玩的,没想到真有妖术……”
“哼,这等祸害留在村子里也只会给咱们村子带来灾祸,他竟然还敢用妖术让绒蒿树开花,这摆明了就是在对天神挑衅,依我看就该把他处死了祭神!”
“他本来就不是我们村子的,爹娘是谁还不知道呢,不晓得是哪里的野种……”
“爹娘也是妖怪吧……”
“今天打死这小畜生才好,只有他死了,天神的怒火才会平息,咱们村子才能恢复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