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们在岸边将就一晚便是。”解语碟不想去打扰渔民。
当夜无话,第二天继续出航,沿途多有在海边捕鱼的百姓,人烟也开始渐渐稠密了起来。
琅邪国也是沿海城市,这座城的规模比起楚瑜县就要庞大许多了。供船只停靠的码头长度就十来公里,密集的各种船只来往穿梭于港口之外。
十里长的斜坡码头,应该费了不少的劳动力才建成。
几人沿着三十多米高的石阶登上码头,入眼一片嘈杂。
叫卖声、哭声、呵骂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一片喧嚣狼藉。
没有楚瑜县码头那规划的整整齐齐的摊位,没有楚瑜县百姓衣食无忧那淡定从容的气度。
一座茅草棚子下,跪着一群衣不蔽体、面黄肌瘦的百姓,每人脖子后都插着标靶,这是等待出售的奴隶。
左手方一处酒肆传来惊呼声,一位醉鬼被店家棍棒打出了门外。
路上行人多数只看着脚下低头行走,像解语碟他们这样环首四顾的少之又少。
向里行至百米处,一座占地二三十亩的酒肆,里面猜拳行令声刺耳心烦,酒肆高大的门楣上挂着一块漆黑金边牌匾,上书一个大大的王字。
妞妞不时地回头看向那一群奴隶,眼中尽显怜悯之色。
“妞妞,你要努力学好医术,只有你有了更强大的实力才能帮助更多的穷人,记得了吗?”解语碟认为这是让她记忆深刻的瞬间,有必要在她心灵上种下烙印。
“嗯!”妞妞中气十足的回答,很令解语碟放心。
一行四人沿着这座巨大而破烂的城市街道向里走去,几拐几转之后,前面一座类似功德牌坊的地方,牌坊下两边,各站着一排手持兵器的士兵。
他们检查着每一位进入牌坊的人们,进入的人都会出示一块小小的木牌。
牌坊里的世界没有喧嚣杂乱,一座座灰砖建筑整齐有序的排列竖立。
行人的衣着也变得华丽干净了起来,看来这是富裕人家居住的地方了。
七叔上前斡旋一番后,解语碟一行得到了四块木牌,上面镌刻着通行二字。
“这帮畜生,我们有路引都收取了百钱一位,真黑。”七叔愤愤不平的低声抱怨。
“算了,我们进去看看吧。”解语碟拿着木牌很顺利的进入牌坊门洞。
石块铺就的街面颇为干净,一间间沿街店铺也整饬的有模有样,进出的客人虽然不多,但掌柜对每一位上门的客人都报以灿烂的微笑。
怎么会里外差距如此之大呢?解语碟几人很是费解。
一栋三层高雄伟的楼房映入眼帘,可以用碧瓦朱檐来形容也不为过,就连门子都衣着光鲜。
进出酒肆的客人亦是络绎不绝,大门内偶尔传出几声或清亮或俗媚的女性声音,时而还能看到门内闪过穿着单薄的散发女子。
朱红色大门的门框上,同样是黑漆金边牌匾,上书《颜氏》二字。
“蝶哥儿,我们要不要进去喝点?”七叔被里面传出那妖娆的靡靡之音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