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石头究竟会在笪千潭的心头压上多少年呢?苏暮槿顿时有些忧伤,她和笪千潭相处的时候很少提及他妹妹的事,主要还是因为自己听了也会一阵怅然。
时过境迁,失踪快要过去十年了,十年,一个话都不清的女孩消失了十年……苏暮槿觉得这已经是无能为力的事,可笪千潭还在不断寻找,似乎把这事当成了生命的终极目的。她对笪千潭这样的执着非常不乐观,可又不好让他放弃——她怎么也不出口。
羽时月也知道此事希望渺茫,但半年——她和笪千潭只有三个月没见——没见,能的只有这些事情,她也只能这么问。
“要是能统一就好了。”
听到笪千潭的回答,羽时月无力地叹息。
“六年战乱,如今五大国两国,好不容易安稳下来,谁都不愿做先发制人——先动手,道义上就败了。”笪千潭有理有据地。
“不过现在只是表面的和平。”羽时月这次跟着父亲的商队,刚从偲州回来。虽然还叫偲州,但那里和青州一样,也被硬生生分去了两个国家,西国和殷国。“偲州的国土纷争不断,大大的摩擦,我听父亲,那迟早会爆发战争,如今双方都需要个名正言顺——来,暮槿,你这个神子总得起作用吧?”
“我也不明白……”苏暮槿低头道,“我躲隐三从方之时正是下大乱之时,但——如何呢?日仙没有对我的行为有任何的……改变?我不知该如何讲,总之如果我是神子——”
“没有如果,世间就你一个能吃下灿茧。”笪千潭打断她的假设。
“好、好。”苏暮槿无奈地笑道,“我就是神子,我是为了下安宁诞生的,可在需要我的时候,我躲起来了,下还不照样安宁了?”苏暮槿对自己的存在是否有价值起了疑虑——这个疑虑早就有之,这六年更是一日比一日强烈。
“谁知道,许是日仙没了兴趣,让人间自由发展了。”
羽时月从苏暮槿那知道了一些关于“仙”的概念与事情。既然日仙是“对人间有兴致”才让苏暮槿降临,那日仙同样可以对“人间失去兴致”而不再管世间是否和平,更懒得理会苏暮槿过得如何如何。
这是一种解答。
苏暮槿还想寻找其他答案,但脑海中没有合适的解释。
“祖祖辈辈的帝王都求的是一个一统下,如今下四分五裂,山河破碎,不待到大一统前,一定还会有无数战争,或许那才是你真正的使命。”羽时月又提出个新的观念。
“那我这么多年做的岂不是在韬光养晦?”
“可能是吧——你想,你现在不就走出三从方了,这是意啊!”羽时月忽然想明白了,拍拍苏暮槿的肩膀道,“你想想,是不是如此?你看似是自己出来的,或许正是日仙的旨意。”
笪千潭闷声想着。
苏暮槿则撅起嘴巴,她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出来。我的行踪,我现在坐在羽家府邸,坐在这个光滑干净的木椅上,真的是被日仙所驱使?
这种想法让她不寒而栗。
“姐,晚餐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