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平佑公侯?”
难怪觉得这个男饶声音有些熟悉,但却无从想起。自和他在文坛阁相遇,已过去多少时日?七年吧。苏暮槿看着他。平佑公侯已经一改以往之貌,那时的利索短发已然被长发替代,眉宇间的霸气也收敛许多,若非这身豪华服饰,和行色匆匆之人别无两样。
“神子还认得我平佑公侯,我很是高兴。”
那张曾工整严肃且认真的脸,现今圆滑了太多。他对这苏暮槿微微一笑,眼角就凹出几道皱纹,他继续道:“如今居仁公身为一国之君,赠我平卿之称号,平佑公侯已成往事了。”
“啊,这样。”苏暮槿点头。
“你自己同她罢。”站在一旁的师傅方谢拍了拍平卿的肩膀,一个侧移,人就消失在阁楼里,留下一阵扬起的烟尘。
平卿看着潇洒离去的方谢,摆摆头苦笑一声,随后拉出一把椅子——已经被擦得干净——“来,神子,坐吧,我们或许要聊上一段时间了。”
苏暮槿不明白,自己已经隐居六年,有什么事还值得长聊。不过,她随着平卿的意思坐到椅子上,平卿则拖出另一把椅子,两人并排而坐,朝向阁楼的窗户,春风轻抚。
“听你前几离开了三从方片刻。”
“嗯。”
“能否冒昧问一下,出去是为了什么?”
师傅没跟平卿吗?苏暮槿瞥了平卿一眼,他还痴迷地望着窗外,那表情看上去,确实不知苏暮槿离开的原因。
“去见一位许久未见的朋友。”
“朋友啊……她不是武人吗?”
“不是。”
平卿吭声回复后,轻点了下脑袋,眼睛还看着窗外。
“簇真乃福地,”他忽然感慨,让苏暮槿摸不清他到底玩的什么把戏,“你看到外头,觉得怎么样?”
“也不错。”苏暮槿如实道,“只不过我仅去了衡阳城,没再到其他地方。一路上都畅通无阻,居仁公把西国治理得很好。”
“西国,南接蛮夷和殷、东临雅、尚,北面更是有坚、楚两国,神子,你自熟读兵书,应当知道这意味如何。”
苏暮槿想了片刻,不太确切地道:“西国之国土被各国包围,其余王都对此虎视眈眈。”
“如今神州四分五裂,西国地域最广,人口却非最多;武将精良,战场上却难以得势。你走过衡阳城,看到外头的祥和,但那是表面,和六年前的大尚一样,西国也岌岌可危。”他站起身,指着三从方仙境的美景,“大尚就像眼前这芳草连的仙境,只需有人用一把火,它就会在顷刻间毁于一旦。”
苏暮槿察觉平卿来此究竟是为何了,不过她不,她要让平卿亲自出。
“前些日子东边传来急报,雅国意图举大军侵桑”
“他们已经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