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如果真是用自己的手斩杀了蔡邕,卢植,刘焉,杨彪四人,他老袁家恐怕将会在天下士人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甚至有可能被骂为与宦官沆瀣一气的无耻之徒。
旁边的监斩官张让却是嘻嘻哈哈,眉飞色舞,一方面他高兴整天叽叽喳喳看着自己不爽的政敌们即将被杀,另一方面又为自己撺掇天子刘宏用袁家的刀杀掉政敌离间世家门阀之间的关系暗自叫彩。
张让看了看天色对着袁逢道:“时间已到,袁逢大人,请开斩”。
张让的话瞬间引爆了整个菜市口围观请命的众豪杰,他们无不大声疾呼:“不能斩!”
张让是谁,怎么可能在乎那一帮人的请命,他看着犹豫不定的袁逢冷笑道:“莫非袁逢大人不愿斩杀这些人,是因为和他们是朋比为党吗?”
袁逢闻言身体一颤,党锢之事的白色恐怖阴云尚未退去,如今张让又说朋比为党,这个诬陷的大罪,他可担待不起。
袁逢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场斩杀了张让,可是他清楚他不能,他驱步往下令台上走去。
这个时候,突然一名宛若周公气质的儒雅青年飞奔到袁逢面前,然后扑腾一声跪倒,伏地泣声道:“父亲大人,不能斩啊,一斩,我袁家百年的名声全完了!”
袁逢听到青年的话,再次浑身一颤,他走动的脚步停顿下去,是啊,本初儿说的没错,如果他斩了这四人,他袁家的一世清名可真就毁了!
袁家是如今大汉帝国第一世家门阀,一旦没有了名声,那他袁家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自己死后又有何脸面见列祖列宗?
张让见青年阻拦,勃然大怒,兰花指微翘,他身边的中涓封婿得令,上前一步,巨大的炁流威压冲击到青年身上,那青年直接被撞飞落剐龙台。
“本初!”
袁逢见自家儿子被封婿打落在剐龙台下,是身体蜷缩,吐血不止,惊叫了起来。
接着,只见袁逢浑身的炁煞四放,如同月光一般,不顾一切的一掌打出,那封婿丝毫不畏惧,也使出全力一掌对打,二人巨大的炁流相撞,爆发出巨大的轰鸣爆炸声。
封婿哪里是第一世家门阀领袖之一的袁逢对手,一战下去,封谞脸色诡异的通红,然后噗的一声,口吐鲜血,倒飞三丈之外,最终在张让出手相助下,方才停止倒飞。
“张让,你太放肆了!”
袁逢冷眼看向张让,自己的儿子好歹是功名出身,岂能是你区区卑贱宦官所能欺辱的?
张让不屑,阴阳怪气道:“阻拦陛下的政令,是大逆不道,方才咱家没有让封婿下死手,都是已经宽宏大量了”
“袁逢大人,再拖延下去,也没什么用,还是行刑尽早的回复皇命吧?”
“咱家担心陛下会等的不耐烦哦”
“哈哈……”
听到张让嚣张气焰的话,袁逢恨的牙痒痒的,他闭目张目,然后举步再次往下令台上走去。
剐龙台下,请命的豪杰英才们本以为河北第一英雄青年袁绍的出手会让事情有所转机,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结局竟然是如此收场,无不跪地泣声再次高呼求饶:“袁逢大人,不能斩啊!”
可惜众人的泣声呼喊更本无法起到任何的作用,袁逢还是从箭筒里拿起了令箭,然后举手抛飞掷下。
那些刽子手们见状,纷纷拿掉插在蔡邕,卢植,杨彪,刘焉背上的斩立决朱漆木牌,一口浊酒喷洒刽子手的大刀上,形成点点滴滴的水雾。
刽子手们扬起大刀,作手等待令箭坠地的声音。
“袁逢大人,不能斩啊!”
“父亲大人,不能斩啊!”
山呼海啸,无数的臣民此时同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