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唐周想过,为何杨彪要把自己推到袁氏门阀那里,答案或许很简单,也或许很复杂。
唐周没有去想复杂的事情,他想的是最简单的东西,那便是杨修的母亲是袁氏门阀的嫡女,而自己的妻子,蔡琰,她的母亲也是袁氏门阀嫡女。
虽然一个是袁逢的嫡女,一个是袁隗的嫡女,但都是袁氏的嫡女,仅此而已。
至于,当初蔡邕沦落,发配边疆,袁氏没有人出面相送,那副薄情寡义,唐周选择遗忘。
这不代表唐周见利忘义,是个小人,相反他对袁氏门阀没有任何好感,唯一想做的就是从袁氏门阀身上,尽可能套出更多的好处来。
“报,太尉!”
千重宫阁,飞檐奢华,袁氏门阀寡头袁隗,正在与客卿于灵药园亭中下棋,便在这时,虚空颤抖,踏空而出一名高功家将。
那家将修为精深,实力彪悍。
“何事?”
袁隗道。
“禀太尉,门外来了一人,自称是太尉的外孙女婿,特来拜见”
那名家将道。
“哦?老夫的外孙女婿?”
袁隗拿棋子的手,停滞在虚空当中,不久啪的一声,下在棋盘上:“莫非是他?”
袁隗只有一位嫡女,后来嫁给了蔡邕,所以很容易判断出那个自称外孙女婿之人,他真实的身份。
“明公,说的是谁?”
对弈的客卿奇怪道。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袁隗如此脸色诡异变化。
袁隗没有接这个话题,而是转笑道:“文节,让你辞去御史中丞之位,去跑到冀州当一个刺史,你觉得怎么样?”
客卿闻言皱眉,他自然不愿。
要知道刺史是地方的御史,而他是中央的御史,地位仅次御史大夫之下,属于兰台第二高官。
辞去九卿级别的高官不做,去当地方上的刺史,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去做。
心中虽然不愿,但是他口中还是道:“我韩馥有今日,完全是明公栽培,如果明公让我去冀州,我便去。”
袁隗啪的一声落子:“文节,吾方才只是开个玩笑,你是老夫最得意的门生,怎么可能让你受如此委屈?这样吧,御史中丞你还是先好好干着,说不好某天,就是御史大夫了,到时候,老夫都要仰仗你了”。
韩馥闻言激动的扑腾一声,跪倒道:“明公永远是馥的明公,无论馥何职何爵,如有虚言,天人共灭”。
“欸,文节,严重了,快请起”
袁隗笑呵呵的扶起了韩馥。
“既然明公有事,馥暂且告退”
袁隗点头。
韩馥踏空离去,背影渐渐消失在视野当中,袁隗的双眼眯成了缝隙,喃喃道:“虽然有些虚情假意,但是懦弱却是掩饰不住,或许某一天,你会有大用”。
接着对身边的高功家将道:“让世子出门,亲自去请吾那外孙女婿进来”。
唐周和蔡琰成婚之事,他早有耳闻,初听到这个消息时,他还十分的震怒,在他看来,蔡琰即便要嫁,最少也得嫁个黄金门阀的世子。
而唐周算什么东西?
仔细打听下来,不过是乡野之间,冒出来的穷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