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棺,粗糙而破旧,看似沉重却在迷雾中漂浮,在昏暗的迷雾中渐渐浮出白色的咒语,它们漂浮着,如露珠慢慢凝结,就在此刻石棺崩裂,彻底消失......
风携卷着白色的露珠飞向宇宙,他看到了无边无际的宇宙,身形慢慢显现,是灵气,是宇宙施舍的灵气,给他重塑身形。烈月是不死的......这种生命的永恒像是烈月与宇宙间的契约。
万世妖灵之身催动宇宙开疆拓土,而宇宙也应允他劫后重生。此刻,在烈月无尽的生命里是那样渴望活着。
妖力薄弱,他飞不了多久,他轻轻的落在只一掌之大的悬浮的石头上:“宇宙扩大之势如浪如涛,涣墨在哪......绝洲又在哪......水乔星都毁了,涣墨该散了吧......我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水乔星也是涣墨的星核啊......”
有眼无珠,是夜君给四神将和地声的话,也是给借居在涣墨的万民的话。
水乔破碎,寒山虚无,早已无从寻找,这宇宙之大很空,他不认识任何人,孤独如寒风侵入他单薄的躯体,从未有一刻如此的孤独。
所有的光明有在黑暗的怀抱里......黑暗也是赶不走抹不掉的......
黑色飓风席卷着烈月的身躯,刚刚苏醒的他法力没有恢复半成,不是任何人的对手,甚至他都看不透袭击他的人是谁。
突然一掌有力的击在了烈月的胸口,“助力”他穿过覆成门......恰是红天,恰有白日,黑色的土壤绕着蜿蜒银色的河,大地中心是依旧热闹的幽府。原来,地声早就发觉覆成门藏身之处,涣墨万民早被困在了覆成门后,可他们出不去......打开覆成门方法刻在妖心上,而妖心丢了......
他抬头看见星光微弱不惧白日光亮,他欣慰的微笑起来。
陷在深谷熟睡一夜的三人清醒过来,掩星看着脚下黑色的泥土,甚是疑惑:“昨日还是沙漠,今日怎成黑色了?”
“下雨了......”云伽望着天空道。
雪天展开翅膀为掩星遮雨,云伽退去外衣披在安得身上,安得被冰凉的雨点叫醒,睁开,便见到天上微弱的星光,白天的星星也很好看。天空的红色渐渐退去,继而是乌云,乌云落下灰色的雨落在黑色的大地上,像是墨色晕染,洒落几颗晶莹的泪珠。
“我们离开这吧。”云伽说道。
“我们能去哪,这里万里辽阔,一棵树,一颗草都没有,幽府虽热闹,可那里处处是危机。”掩星道。
“既来之,则安之。”安得嘻笑着,爬出了并不深的石坑,展开双臂,享受着冰凉的雨,黑色的衣几近褴褛,红色的外衣,随风漂浮,她的神情,倒像是一场胜利。
短发凌乱着,显的可爱夹杂几分慵懒,她随意一瞥,见黑色广阔之处,有一白色影子,她笑起来,好奇趋势着向他奔去。
云伽与掩星一同爬出了石坑,他们看着那个白色的影子一同微笑起来,仿佛绝境里,他们都是一样的,此刻仇恨烟消云散,冰凉的心底多了一份柔软。
“这个家伙,果然我们把他想的太简单了。”掩星说道。
“我怎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云伽笑着说。
“可能冥冥之中,我们的缘分早就扯不断了吧。”掩星闲庭信步向前走去。
“呵......好吧,我认命了。”云伽跟上了掩星,雪天在天上飞着,来回在四人间盘旋。
烈月认出了安得,他几乎是疯了一般向安得靠近,两人相遇,烈月紧紧抱住了她。安得微笑着,眼波流转:“大哥哥......你的头发为什么是白色的......你是变老了吗。”
烈月轻轻放开安得,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头发已尽是银丝,铁靴银鳞,一身寒气。
“在此处,都原形毕露了吗?幸好,我不遮不掩的。”掩星站在烈月身前打趣似的说道。
烈月微微皱眉道:“你们怎么到这来了?”
此时一丝缓缓的温暖的力量轻轻触在烈月的眉心,她垫着脚努力的够着:“我见幽府好多人都是笑的,向来此处应是个欢乐之地,大哥哥为何要皱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