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一直想要掠夺?”
“以前我依靠夜星而生,它是我的庇护之所。自从夜星星核被毁,我只能依靠掠夺力量来生存。我过过堆笑讨好的日子,满腹谋略的日子,还有孤独无助的日子,夜星不再是我的庇护之所,换我来保护它。”
“夜星,没有人想要。”烈月说道。
夜君笑笑不以为然:“妖御宇宙......你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不知道,好像我很久以前,我说过很多次。”
“你真是太可怕了,明明你是漩涡的中心,可是你的记忆却总是零零碎碎,别人倒是一头雾水。”
“保护你们的星,不要染指我的事。”烈月冷漠的甩下一句话,踏着冰雪向远处走去,一望无涯,无双之姿。
“喂,那仙珠里的灵魂怎么办?”夜君停在原地问烈月道。
烈月心骤然痛楚,他只作没听见,继续向前,隐于一片白茫茫中,宇宙中的冰雪随着他的消失而消失。
“苍茫宇宙,一瞬冰雪。看来,我还是太弱了。”
十八层命枢台,十四层司命堂,朱雀卧在梁上,火羽为翎,是命枢台中照明之物,红绸纵横梁间,大祭司花夕以一缎红绸作秋千,她轻轻的摇动着,面容愤恨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凤七。
“命枢台是神界,你身为神侍,被一个妖打的遍体鳞伤还有脸回来......”
“大祭司,烈月还如当年离开命枢台一样,他的法力未有一丝衰减,我等不是他的对手。”
“怎么可能......御使一族在宇宙中一直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明明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了。”
“我们将命枢台十八层天星狱的百余罪魂流放宇宙,他们死的死,伤的伤,没有人是烈月的对手。”
正当大祭司百愁莫展之时,有一律黑色的气息传入了司命堂,大祭司即刻眉头舒展开来:“有人来了......”她瞬间飞离司命堂,重伤的凤七瞬间松懈下来,他拖着沉重的身体离开了这里。
命枢台下,一个黑色的影子漂浮在云海之上,大祭司花夕轻轻落在影子面前,影子捧着一颗红色的仙珠交给了花夕。花夕笑着说道:“做的很好。”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呵......你给我想要的,我就给你该得的。”
黑色的影子在云海慢慢淡去。
花夕捏着那颗仙珠反复看着,冷笑道:“多少曾经抵抗命运的人,都做了命运的走狗......”
烈月独自站在妖域曾经存在的地方,他闭着眼睛,努力的回忆在这里发生过的一切......
“妖者,异也。异者,孤也......我在再此树旗为妖!”这一句话突然闪过烈月的脑海,血火如倾盆大雨坠向他,在血火中他看到了一个令他绝望的轮廓......烈月想到此处猛然睁开眼睛,看钱尘埃飞舞,众星安稳,只有他是不安的。他抬头看着上空,除了暗淡的星河,什么都没有。
“我是谁......”烈月的记忆里还有一顿很大的空白,那段空白让他不安。突然他觉得身后有熟悉的气息靠近,还没等他回过头,就以昏了过去。他倒在星海尘埃里......血红的丝线如发丝,从一双洁白如玉的手中散出,将烈月裹成了茧。紫色的微光在她手中慢慢消失,她轻轻念道:“是非苦相念,一缕梦仙谣......”
“危险消失了,你可以走了。”夜君对一旁的无岸说。此时的无岸正思考什么出神,夜君的话他根本没听到。
夜君索性将一旁石藤打碎,刺耳的碎裂声惊醒了无岸,无岸惊异的看着夜君:“你干什么!”
“你可以走了。”
“我师父还没回来,我不能走。”
“烈月从来没有说要回来!”无岸被夜君赶出了夜星,无岸见眼前之景并未有什么不同,他以为,一切都没有改变。他失魂落魄,心中杂乱:我曾对烈月说要杀了他,我无数次想要回忆起当时想要杀他的恨意,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可能我就是一辈子低人一等。烈月对我的那点恩惠我多想忘了,可是我忘不掉,在他有危险时,还会想叫他一声师父......
鬼使神差的,无岸飘去了若德星。华春楼顶,俯瞰天下,街上灯火依旧,漫天的星或近或远,或暗或明,此刻就是无数人向往过的静好之象,可他还是没能回家。
“少年能有几多愁,怎看你一副愁怨满怀的样子。”
“我也想快意恩仇,可是宇宙里早就没有纯粹的善恶。”
“想家了吧?”丈岁行笑着问道。
“真没想到,时刻盘算利益的人竟然能问出这句话来。”无岸似是嘲讽。
“你所表现出的强硬和柔软,还有拙劣的心机,只是为了回到故乡,这个我一开始就能看出来,甚至还有点可怜你。”丈岁行说道。
“用不着你可怜,你心机深重又如何,现在妖灵之力在夜君身上,你还是什么都没得到。”
“我精心计算,只是为了保住我这方寸之地。夜君争夺,也只想要强大,而强大不意味着屠戮攻占,烈月不也是这样吗?”
“你们可以容忍夜君,为什么就不能接受烈月......”
“因为,他是妖啊......宇宙之中,谁愿意赌一个妖的心性,涣墨之灾犹在眼前啊......”丈岁行提到烈月半点余地都不留。
无岸转头看着丈岁行冷笑着说:“我也是妖,你曾和妖做交易,你更可怕......”
“呵......我是一个商人,为了利益,一点伪装,一点忍耐也是可以的......”丈岁行转过头诡笑着注视着无岸,金色旋刃从无岸背后飞来,无岸侧身闪躲,月牙剑出,刺向丈岁行,丈岁行飞身跃起,躲开了尖锐的月牙剑,与此同时,丈岁行操纵金色旋刃勾住月牙剑,月牙剑在金色旋刃的衬托下显的格外的瘦弱纤细,加上剑锋已有裂痕,僵持不久,月牙剑竟被金色旋刃“咬”断。丈岁行趁机令金色旋刃发动更猛烈的进攻,无岸握紧断剑飞身躲避金色旋刃转而向丈岁行刺去:“拿着一把断剑还不死心!”
“妖从未心死!”无岸手中的剑突然变作一把巨剑,剑似重千钧,剑脊上月华流霜,剑锋与丈岁行还有三步之远,凌厉之气就已催人窒息。丈岁行闪躲的着攻势凶猛的巨剑,心中惊异:阴阳剑......
“小子,你今日若敢杀了我,你怕是逃不出这若德星了!”
无岸行动飞快,如卷入漩涡的石子:“反正我也无家可归,杀了你,平了心中的怨,也值了!”
丈岁行操纵金色旋刃滚过无岸身后,星光冷,剑风凉......
“你哪里是无处可去,这浩瀚宇宙,都曾是你的家!”丈岁行突然说道,无岸的心突然提了起来,他握紧转身狠狠刺向丈岁行,旋刃当前,他又使出几分力气狠狠劈下,旋刃被他劈碎,碎片划破了丈岁行的衣袖,寒剑当喉,丈岁行终于停下了。
“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生的晚,自然不知万世前的妙事。”丈岁行戏谑的口气,让无岸极为愤怒,寒剑逼近,丈岁行的气血慢慢僵住:“说!”
“宇宙不过是强者的游乐之处,哪有我等尘民喘息之时......”丈岁行大笑着,却满眼的苦涩,他看着无岸说:“现在,那些游戏又要开始了......我终究是保不住我的星。”丈岁行欲向无岸的巨剑,无岸收剑继而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襟:“想死,说清楚再死!”
丈岁行冷笑着看了无岸一眼,那一眼甚是得意,他迅速操纵旋刃碎片,碎片从丈岁行背后刺穿了他的胸膛,无岸闪躲,那带血的碎片就擦过了他的衣襟......
“你为什么不说清楚!”
“我活久了,活腻了,我恨烈月的出现,一样也恨你们......”丈岁行跌下华春楼顶,还未落地,他已化作微微火星消失灭亡......
华春楼突然旋转起来,无岸飞身而起,在半空看着,它慢慢变作一面燃着火的军旗,军旗很高,若德星上的人都能看到。军旗上的火点燃了若德星的结界,结界瞬间变的坚不可摧,这是丈岁行留给他的星最后的保护。
“他不肯说清楚,还将此事视作他最后的攻击,这件事究竟对妖族是多大的折磨......或者是他痛苦到不愿再提起到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