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后,她苦心布局,殚精竭虑,派御使,夜君等人去宇宙监视烈月。她等待着计划大成,等待着大宙君重生……
她满怀恨意以沾染了烈月之血无涯剑在命枢台的石墙上刻下了他的名字……她骤然发现,烈月的血化作了红索,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夜君想起过去种种,自己不过是一个工具,没人在意自己的死活,他们只在乎事情的结果……
“我将烈月毒死,妖众将他的尸身送去宇宙之外,造下倾世塔,倾世塔里藏了众星的星核,那光替你取下了烈月所有的血……单单没有心血……那是妖众们对妖王最后的保护……他们一定不知道,拥有了烈月的血,也就操控了宇宙所有生灵的命运……以血写下的名字填满了命枢台生死碑……”夜君自言自语,百无聊赖,他讲着别人的故事,可自己却深涉其中:“母亲……烈月没有错,可我却要杀了他,我太想您了……”
“孩子……救出母亲不一定要去杀了烈月冒险,你还可以,杀了大宙君,毁了云海神界!”这个声音,夜君许久未听到了,他猛然坐起身来,警惕着四周,可四周安静的很,只有偶尔的红眼毒舌爬过的痕迹:母亲被困在十八层天星狱,她怎么可能传音给我……要知道,大宙君已经重生……
“黑夜是任凭怎样强大都无法掌控的东西……孩子,相信我!”
这个神秘的人刻意模仿母亲的口吻,她到底有何目的!
水乔星沧海之中,阴阳剑几乎损毁了所有附着在海水中等待着生命开始的生灵,那是烈月重建水乔星的意义,一瞬间全部被无岸毁了!
猎血镇出,烈月朝着神智不清的无岸砍去,此刻一道黑色的影子将无岸狠狠推向他处,烈月的剑扑空,夜君瞬移到烈月面前急切道:“他中毒了,本意并不是要杀你!”
“可他这么做了!我不会原谅他!”烈月挥剑,夜君被强大的剑气推去一边,猎血镇穿梭在冰层中,向无岸冲去,阴阳剑瞬间刺入冰层,骤然生出一个黑色的结界将无岸包围,猎血镇竟然被阻挡在外,冰色的烈火在两兵相击时浮现,烈月恼怒,夜君想前去阻拦,可已于事无补……红色的像血一样的眼睛散发着冰冷的光,他冷笑着对无岸说:“你见过,在寒冰上燃起的烈火吗……”烈月隔空收回猎血镇,猎血镇冲破沧海,烈月眉心沧流朱泪此刻轻轻浮出他的眉心,落在了他的掌心,瞬间,血色的火从他掌心燃起,像一朵巨大的花,盛开在冰海,火瞬间冲破了冰层,冰凌在火海中晶莹而舞,无岸的结界瞬间崩塌,冰凌和着烈火刺入他的身体,来不及闪躲与反抗,血已散入火海……
“血火……为什么这火这么冷……”被击伤的夜君爬起来看着如妖如魔的烈月问道。
“火……为什么一定是热的……”烈月十分不屑。
“你不该杀他,他是你妖域之人。他曾一时好奇离开妖域,人族之星给了太多的伤害……他如今心上长满了刺,所以幻觉出现,他才如此疯魔。”夜君说道。
“那就让他解脱。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回头……”烈月冷漠的说。不知怎的,烈月头痛欲裂,他方才的行动惊醒了过去的回忆,而梦仙谣在与他的记忆斗争……
“梦仙谣……”夜君看着痛苦的烈月,想起那个神秘人的话,顿时做出了选择,他上前一步,伸手在烈月的脑后,口中轻念咒语,瞬间,紫色的光从烈月脑后飘出,夜君轻轻用力,梦仙谣便破碎了……
只瞬间,烈月旧时的记忆冲去脑海,他一时疯魔,难以承受,情急之下启动风神咒,顿时,水乔星沧海之中,冰与火融成一个漩涡,这个漩涡就是烈月对自己的保护,巨灵妖兽担忧的看着他,却被夜君带去了高处。
夜君带着巨灵妖兽在半空看着痛苦的烈月,轻声说道:“别去打扰他,生生死死,都在别人操纵的命运里,任谁突然想起来,也是无法接受的。”
漩涡里,慢慢出现了裂痕……裂痕里伴随着闪电还有如雷般的开裂声……
“我好像在哪里感受过这种气息……”夜君疑惑着,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相关的记忆。
巨灵妖兽则十分兴奋,它挣脱夜君奔向烈月……
“是妖域!”夜君十分惊异,他随着巨灵妖兽一同奔去……
河水蜿蜒,藤蔓永恒,生机勃勃。河水岸是荻花丛,一柄阴阳剑落入了荻花丛里。
“他回家了……”烈月落在巨灵妖兽的背上,看上去那样无力。巨灵妖兽则站在河水中,做他的舟。夜君站在粗若大树的藤蔓上,欣赏着他曾梦寐以求的妖域……
“你曾拼命的想夺了妖域,现在,你还想夺吗?”烈月问道。
“我曾对妖域向往,更多的是身不由己……其实,我很羡慕妖,他们有你。我夜君的身份在宇宙中,和妖并没有两样。”
“身不由己……云海神界一直没有放过我……”
“是啊,你不死,他们没有办法得到宇宙。云海神界,只是宇宙之外的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所有人都很贪心。你贪心,所以你在宇宙为妖,大宙君贪心,所以,他想尽办法重生也要对付你……我也贪心……想要摆脱这任人摆布的命运,最后才发现……我已经摆脱不了……”
“为什么?”
“事已至此,我除了你和大宙君已经别无选择,我不可能像其他人一样,苟且偷生做蝼蚁之态,因为,我的母亲还在命枢台……”
“你向我靠拢示好,不怕你的母亲有危险吗?”烈月问道。
“若我继续臣服大宙君,以你现在的实力,我还有可能活着吗?”夜君苦笑着。
“我愿把这一身妖灵之力还给妖域,请你帮我救出母亲……事后,我必以死谢往日之罪!”
烈月看了夜君一眼,疲惫的将双手垫于脑后说道:“时间对于我,毫无意义,本该随着时间而流逝的仇恨在我这,我统统忘不掉。你曾害我,你自然要死。”
烈月的冰冷与决绝夜君早就想到了,他笑着说:“好。”
“只是你的母亲无辜,他曾实言相劝殊疾,是殊疾看不清形势,降罪于她,她无辜。所以,你的命我不要了,你们且乐享天伦吧。”烈月侧过身闭目睡去,不再看夜君。
夜君笑着,心中感激,他久久的回忆着烈月的话,仿佛那是那是莫大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