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将领拍着桌子大骂道,“爷爷的,咱尽早刚吃了顿饱饭,上面便要拿咱开刀了。他们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一粒粮草都不运来,让我们大家饿着肚子跟贼军交战吗?”
“他们这是要故意逼死我们啊!”
“这些人,怎得还没有宋公明看的长远?北獠人大军进犯,我们在这里耽搁一天,那就让北獠人占了一天的先机啊!”
“反正谁要去谁去,这个仗老子是打不了了。”
“……”
大家心里都明白,上面这次要惩罚韩滔和彭玘两人,下次就要轮到他们了。
这时候,大家就算是死也得硬着头皮一起来。
韩滔与众将叹息道,“军令如山,不得更改,更不能违抗。若是用我们兄弟的命,可以保住大家,保住这支大军能顺利抵达燕门关前线,那我们兄弟也算是死得其所。”
彭玘道,“不错,用我兄弟二人的命,换这燕云十六州千千万万百姓的命,这个买卖值当。”
大家都默然看着他们,心中对高俅和童贯越发的不满。
有人叫道,“两位将军为百姓赴死,固然是大义。但是怕只怕这刀子不停,杀了两位将军,还要对我们下手啊!”
“是啊,私自撤退,咱们兄弟都有份。当时大家都决定,要一起共生死。他们要把你们给斩了,这刀子迟早还会落在大家的头顶。”
“朝廷不仁,如此轻贱我们。他们要是执意要杀我们,那还我们不如反了?”
“爷爷,反就反了。给谁打仗不是打仗,爷爷还不伺候这些奸臣了。”
“……”
群情激愤,恨不得马上反了。
韩滔和彭玘连忙安抚大家,在场的人谁都可以反,他们不行。
他们受大帅呼延灼之恩,要是他们临阵造反,必然牵连呼延灼。
他们与众将急喝,“大家都听我们说,朝廷此意,不过是杀鸡儆猴,不会真的把我们杀光。由我们兄弟替大家担了干系,朝廷也会饶大家一条性命。大家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岂能随便造反,让家族猛受羞耻?”
彭玘喝道,“我一人死而无妨,只是希望大家冷静一些。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走造反的路啊!”
众将的怒火暂且压制了许多,看着两人全都是一阵的哀叹。
他们听从上面的命令,留在这里等候一晚上。
第二天,监军到场。
他们是轻装而来,只有上千人马。
领头的是宫里的太监,也是童贯的手下亲信,姓杜名充。
一来到军营,他们便传达了高俅的命令,让人把韩滔和董平抓了起来。
两人坦然受罚,与杜充痛陈攻打高唐州的利弊,还有獠人之危。
杜充不管这些,只是与两人和众将官轻视道,“自古军令如山,上令下效。若人人都与尔等一般,这仗还怎么打?手下将士还怎么指挥?你们百万人马,征讨一座区区的高唐州都不得,还指望你们与獠人战斗?”
他阴阳怪气的声音,当众将的眼睛顿时都气的有些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