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夏心里咯噔一下。
她最担心的事出现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
司空千鹤却摇了摇头，一眼看穿了她：“你这丫头，对亲人和朋友最细腻，也最上心。这一次和我们一起住客栈，没让我们进入九重界，是怕我们心里难过吧？”
沐夏便叹了口气，一脸被抓包的无奈。
司空千鹤叫她小模样逗笑，第三次伸手。
沐夏连忙躲开：“师尊，我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发型！”
“你有个什么发型，清汤寡水。”司空千鹤笑的不行，满目暖意地望着她。
“我们要离开，不单单是你想的那样，心里不痛快，或者怕给你惹麻烦。”
“我们更希望能帮到你。”
他起了身，走到窗边，悠悠的目光，望向客栈的外面。
沐夏也随他站过去。
司空千鹤问她：“你看到了什么？”
沐夏扫过华美的建筑，川流不息的人，转头道：“热闹，繁华，师尊呢？”
“我看到了守城的侍卫，是真仙。”
“各个家族里的打手，小厮，听风商会里的侍女，是人仙。”
“我看到的，是这方仙域最底层的存在，和我的境界一模一样。”
沐夏的心里便是一疼。
她也是人仙，还是刚刚才晋升了人仙。
但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一种沦为了生物链最底端的无力感，而师尊他们，却都是有的。
“所以丫头，你要去的地方，我们暂时不能去。”司空千鹤感慨地说道：“你和予夺太出色了，你们一路向上走，你们的敌人也注定了越来越强，最终会变成金字塔尖的那一撮。”
“而我们，面对这样的人，只能处于你的庇护之下。”
“这不是我要的，丫头。”
“师尊更希望成为你的臂膀，你的后盾，你的依靠。”
“齐天道友，青龙道友，每一个人的想法都是如此——我们渴望战斗，渴望冒险，渴望生死之中求机遇，哪怕有可能会死，也不枉来一场仙域。”
“而只要我们不死，终有一日能成长起来，真正和你肩并肩地作战。”
“到时你想杀人，师尊帮你补刀。”
“可好？”
不好。
一点也不好。
但是沐夏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再多的不舍和担心，也不能反驳师尊千鹤所说，是对的。
如果和她一路同行，师尊大部分时间，是插不上手的。
只能站在后面，看着她和一个个他无力对抗的敌人所厮杀，再将获得的战利品，一一分给大家，让大家提升修为。
可曾经站在下界云端的他们，怎么能接受一个这样的自己呢？
“好。”
沐夏扬起大大的笑容来。
她杏眼弯弯，握紧司空千鹤的手：“那师尊你们要努力啊，等你们变强了，张开翅膀我躲在下面，混吃混喝开心死了！”
司空千鹤便轻轻上前一步，紧紧抱了抱自己的小弟子，拍拍她后背道：“会有这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