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白猴也学着那男子模样向下飞落,正落在那急切要来相救刁一刀的窦一彪头上。窦一彪欲举手相挡,怎奈双手抬不起来,那脸便被小白猴连皮带肉挠下一大块来,疼的他“嗷嗷”直叫;恼怒中抬脚相踢,却被那落下的男子将小白猴一把抢过,跃到一旁去了。
一星眼蛾眉,桃脸蝉发,身着青衣的女子飘然而至。
只见她轻启朱唇,微露榴齿,厉声叱道:“萍儿——!因何在此胡闹?!”
随之急将绿带收回,那被卷起的刁一刀滚落地上。
小姑娘身子一震,赶忙睁开双眼,回转身来,一惊,马上低眉促黛,近前相揖,声音颤颤的道:“师父!刚刚小白偷跑出来,我追撵到此。”
“那怎么会……?”那女子眼中闪烁着疑惑和嗔怒。
“师妹!原来是你。”从地上爬起的刁一刀和捂着脸的窦一彪,异口同声的惊呼道。
众人心下也是一惊。
本来一个“鬼见愁”,一个“山西屠夫”就够难缠的,这平白的又钻出个师妹来,而且一出手就显出武功绝非在二人之下。
那女子在二人脸上冷冷的扫了一眼,回转了头,道:“萍儿,我们走。”
“不能走!”刁一刀和窦一彪同时抢身过去,拦住去路。
“师妹!你这几年躲到哪里去了?慕容延钊师弟那?他没跟你在一起吗?”
刁一刀最后一句话,令那女子身子一震,眼圈随之一红。
“有朝一日花容退,双手招郎郎不来……”
王妈妈家勾栏院楼外乃是官河,舟船歇泊之处,此时远处梢人嘲歌声隐约透过窗户飘了进来。
那女子闻听,再也隐忍不住,一滴晶莹的泪花在眼角闪落下来。
“延钊!延钊!你……?!”她嘴里不停的呢喃着。
随之星眼中透出一股令人触目惊心的杀气,“不……不可能……你……你不是那无情无义之人!”
她的朱唇被榴齿咬破,更加鲜艳欲滴。
看上去,整个人美的妖邪而癫狂,令人望而生畏。
刁一刀和窦一彪知道,现下就是合二人之力,也绝非她的对手,便知趣的溜出大门。
她似痴似癫星眼迷蒙的飘然而去,旋即又回转过来。
一把扯过小姑娘的手,怒叱道:“萍儿——!为什么不走?!”
小姑娘一边挣脱着小手,一边惊叫道:“哎哟——!师父,你弄痛我了!”
“怕痛吗……?!”她向小姑娘身边的男子睃了一眼,紧接着道:“这只是伤到皮肉,伤到心里会更痛的!记住了萍儿,天底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从刚进来,她就从萍儿对那男子痴痴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许端倪;此时萍儿恋恋不舍,她一切都明白了,这是她绝难允许的。
“可有些女人不就是爱男人爱得死去活来的吗!”那男子实在看不过眼,反唇相讥道。
“你——?!”这番话正刺到了她的疼处,她一声断喝,“请阁下报上名来,我李姗姗从不杀无名之辈!”手已触到了腰中的长带。
闻听此言,男子用手挠了挠头,心道,近来江湖上传言“绿带仙子”行事乖戾,却原来为情所伤,自己实在没必要再火上浇油。
当下口气和缓的道:“哦!原来尊姐就是江湖上闻名的‘绿带仙子’,怪不得有如此好手段,久仰,久仰!”
随之一拱手,恭恭敬敬的道:“在下赵匡胤,有冒犯之处,这厢向你赔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