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一身绫罗绸缎,绫罗绸缎未腐朽,但尸臭味直呛鼻子。
他愣愣的杵在那儿,久久的凝视着,直到火折子熄灭了,他才浑身打一激灵。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两行热泪滚滚而下,幸亏暗夜中没有人看见,不然的话,他这冷血无情的天下第一杀手,至此再也不会有人像以往那样的惧怕他了。
因为他也有情感,他也有动情的时候,他并不是传说中那么铁血!
人啊,就是这样,未知总是给人带来神秘,让人敬畏;可是如果经常接触的话,那么也会英雄常见亦平常!
他知道这两个人肯定是殉情而亡,一个有夫之妇,爱上了身在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出家人!
在世俗的眼中,他们是多么的大逆不道啊!可他们把这份情,看得比生命都重要,他们宁要情,而不要生命!现世不能容他们,他们到另一个世界双宿双飞,死的是肉体,升华的是灵魂!
他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双手擎天,涕泪交流的道:“两位受在下一拜!”。
随之“砰砰砰”磕下三个响头。
“我堂堂七尺男儿,空有绝世武功,可不能比拟二位于万一!”他一阵哽咽,紧接着嘶叫道,“芸儿——!你在哪儿,你究竟在哪儿啊!我找你找的好苦,你知道吗?!我宁愿像他们二位这样,紧紧的搂着你,与你一起死去,我也心满意足了,我空有这通天的本领,没有你,活在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呀……!”
突的他的身体一阵抽搐,紧接着倒在地上不停的抖动。
他知道坏了,自己的旧病又复发了。
他的身体,不停的在那地上滚动着,牙关紧咬着,口吐白沫。
就这样滚动着,没有任何人来救他,那管是来关心一下他。
这么多年他已习惯了,每当他发一次病,那么病好后,他杀人会比以往更狠!他的心态,就是在这扭曲中,一点点的走向深渊。
天旋地转、浑浑噩噩中也不知过了多久,慢慢的昏睡过去。
待他醒来时,阳光已从窗口照进房间,连破败墙壁龟裂的细纹都清晰可见。
他爬起来,钻出隔间,揉了揉眼睛,只觉得嗓子干裂的疼。
他走到门前,收拾好蓑衣,打在包袱里,将那斗笠扣在上面,背在身后。
一切收拾停当,“吱嘎”的拉开庙门。
一阵阳光刺眼,他用手遮住,适应了一下,方迈开腿步向大路上走去。
正走间,不远处传来哭声,抬头一看,只见一家门口铺着一张破破烂烂的草席,里面裹着一个青年。
那人长手长脚,生得人高马大,草席裹不住,头脚都露在外面。
容貌已经看不清了,脑袋被钝器拍得变了形,沾满了干涸的血,一片狼藉。
一个老太太一边大声嚎哭,一边用木盆里的水,冲洗死者身上的血迹。
他一时生了恻隐之心,迈步过去,“婆婆——!他是因得何事而死的!”
老太太见有人相问,仿若见了救星般的,嚎啕大哭起来,“你这好心人啊,我这儿子是被这王府的人打死的呀!”
“王府,哪个王府,这儿可有王爷居住?!”他惊讶道。
“哎呀,离这半里多路,当着大官的老王家的府上,我们都叫他王府。他家的门楣上,却也悬挂着王府的牌匾……!我的那个老天爷呀,没了儿子,今后你可叫我怎么活啊……!”说完,老太太又嚎啕大哭起来。
听得他心里不是个滋味,他决定自己的事,先放一放,先探一探这王府究竟是个什么去处?若是惹得爷爷我不高兴,就是龙潭虎穴也给你搅得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