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辰凝望着丰继岩,看着他痛苦的表情,猛的眉尖一松,就见悬在空中的他一下子坠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咳咳咳咳……”丰继岩剧烈的咳嗽着,一只手撑在地面上,颤抖着爬起来,看着倾辰:“咳咳……殿下,我……”
倾辰从床榻上下来,没有去看狼狈的丰继岩:“留着你还有用。”
随后,就见他拿起小桌上的茶杯,斟了一杯水。
“殿下……也许您不该…咳咳…将左丘小姐…一直护在羽翼下……”
“是吗?”
倾辰看着那扇小窗。
外面的月亮挂在乌黑的天幕上。
显得那么孤傲。
……
……
在皇庭已经待了小五日了,这几天左丘凉几乎是一个人在这百花居里吃了睡睡了吃,比倾百肆不知要快活多少倍。
而那位‘阿温’呢,就日日在冷乌迟身边伺候着,歌舞缭绕的,天天用着井岳给的迷香,为了不露馅,每次他都会把冷乌迟迷晕了再营造一种事后的错觉,唯一值得嫌弃的,无非就是那一身的酒气。
又是一日太阳升起,左丘凉从那张面软的大床上爬起来,拨开遮盖在床四周的金丝纱,看着外面似乎有些蒙蒙亮了,伸了个懒腰,赤着脚走了下去。
因为是秋季,白天的时候越来越少,个中人更是越来越懒惰了起来,左丘凉打折哈欠挑开窗子,看着几日间尽数凋谢的花朵,闷闷的叹了口气。
“看来也要多加衣了。”她说着把手按在窗棂上,却又觉得自己指腹触及的地方有些凉凉的。
她又抬手,看着刚才按过的地方:“诶?这还没到冬天呢,怎么就有霜花了?”
随后,又抻出手去摸了摸处在外面的地方,这整片整片墙,全都染上了薄薄的一层霜花。
她收回冰凉的手,转身,跑了出去。
太奇怪了。
整个院子里面,好像所有的植物都有些被冻结的迹象了,这些生长在枝子上的秋花,似乎像是就那样被永久保存了一样。
“怎么会这样……”左丘凉低低的自问着,走到一簇菊花边,弯下腰触碰着查看起来,可是花却一下子像是被风化了一样,一碰就断了半截。
她皱了皱眉头,直起身子就往院子外面走去。
自己一个人沿着城墙走了好久,这两天她从来没出过百花居,之前刚来的时候随着姑姑走的那一路,也没觉得这里有多偏僻,可是已经晃悠了好半天了,居然连一个宫女侍卫都没找到。
没碰到人也就算了吧,就这么怀有目的的走着走着,竟连回去的路也找不到了。
说是个迷宫也一点都不夸张。
可是这也没有别的办法呀,总不能顶着这风自己找个角落缩起来吧?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走了半天,具体过了多久自己也不知道,总之是找到了一个宽阔的地方了,这里看起来像是个大花园,应该就是各种娘娘赏花的地方,不过现在看来也跟那百花居没什么两样,都被冻成了冰雕。
刚迈上石子路不久,她就见到了一群宫女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议论着什么。
“喂……那个……”左丘凉走上去轻轻拍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宫女后背,轻声询问。
那宫女也知道到有人在叫她,于是回头:“你是?”
左丘凉收回拍她的手:“哦,我是百花居……就是那个阿温小姐的侍从。”
那个小宫女打量着她:“你就是左丘娘娘的侍从?”
“左丘娘娘?”
“对呀,左丘娘娘不就是叫左丘温吗?”
左丘凉挑了挑眉。
没想到阿肆那个混小子不仅用了她字的反义,还提了她的姓,虽说这名确实也是刚见到他时自己瞎取的,但是那完全就是救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