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的苏青笑得特别灿烂，而赵晨曦就显得笑得是尴尬——她从来就不爱笑。想起那天，没人敢和她合照，因为她板着脸皱着眉头，看谁都像欠她钱似的。加上校服陈旧，又不好好往裙子里束装，蝴蝶结还被她揣在兜里不带上，别人看她实在是不好相处。
只有苏青向她拥了过来，抱住她的手招呼她一起合照。
“你校服上的蝴蝶结呢？”苏青打量了她一下，问道。
“弄丢了，反正我也不喜欢。”赵晨曦回答。
“制服裙子当然是要配蝴蝶结才好看了！”苏青却说，“你等着，我给你去借一个带上。”于是苏青刚想走，却被赵晨曦一下子拉住了。
“别了，没人会借的。”赵晨曦不屑一顾地说，“我也不想带别人的蝴蝶结。”
“你不问问怎么知道别人借不借？”
“算了吧，你再不快点，别人摄影师就不帮我们照相了。”赵晨曦又把苏青拉了回来。
“哦……”苏青撇了撇嘴，“这是你第一次主动说要拍照哎……”接着她凑进赵晨曦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赵晨曦一下愣住了，从来没人敢和她那么近过。
“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赵晨曦心虚地歪了歪头，生怕别人看到她内心的喜悦。
“3-2-1.”照相的人开始倒数。
“要笑哦！”苏青快速地说了一句。
苏青抱住赵晨曦的胳膊，灿烂地笑着。而赵晨曦为了自己能在照片里显得更好看一点，也勉强地笑了出来。
“咔嚓”一声，时间被定格在了相机里。
“回头把照片发给我啊，我要打印出来放相框里的。”看样子苏青和拍照的摄影师挺熟，不过在赵晨曦看来，苏青和谁似乎都能玩在一起，大家都很喜欢苏青。
“知道了，放心吧……”摄影师拿着相机，边回头答应着，边走远了。
拍完照片，苏青重新回头，又打量了一下赵晨曦。这才发现她的校服有些邋遢。
苏青也没有多想，脱口就问道，“哎晨曦，你的校服为什么看起来不太新？我记得没发多久啊……”
这一句立马刺进了赵晨曦的心里。
【看来苏青和所有人一样，都是来看不起我的……】赵晨曦刚刚还有的最后一点点笑容，立刻就烟消云散了。她有重新板回了一张脸。
她判断不了苏青的话是有心的，还是无意之举。
“我可不像你们，整天回了家就把衣服脱了舒舒服服地坐着躺着，我要干活的……”赵晨曦冷冷地说道，脸色黑了一片。
苏青吓了一跳，猛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
“没有……我不是……”
“你想给我重新买一件吗？还是光想提醒我衣服哪里旧了？”赵晨曦的话有些刻薄。
“我刚刚的话没经过脑子，我没有你想的意思。”苏青连忙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