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秋殿,如妃绞着手绢,哭得是梨花带雨,甚是可怜,令人见之心疼,听见下人们回禀的消息,咬牙切齿的骂道:“不知是何事找人他,竟是要将我儿推下去!”
此时,御前。
皇帝一听说是黄承宴将黄时迁推下去的,脸色越发差了,“承宴好好的,推时迁作甚?”
黄时迁的随从不住磕头,哭着摇头说不知道。
皇帝发怒骂了一遍随从糊涂,随从边哭边磕头:“小王爷平日就总有异常人之处,今日也不知是怎么气不顺了,但……就是真不如意了,拿下人们撒气就好,怎么能推殿下呢?都怪小人未能及时保护殿下……”
皇帝思及往昔黄承宴种种荒诞之事,迟疑片刻,不再追责,立刻派人去看黄时迁。
黄时迁的随从抹了一把汗,庆幸黄承宴一起黄承宴做过不少荒唐事情,且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过后又为了祁王府的面子和保全他的名声,如此……黄时迁落水的事情大概可以含糊过去了。
黄宁思立在一旁,侧头看向那个随从,心一横,沉声问道:“到底是小王爷无故发狂,还是你侍奉不周到?”
皇帝听见黄宁思的声音,这才想起他来。
他立刻上前跪下,“皇上,五殿下如今昏迷不醒,下面还不知是何种情况,事关皇子性命,还关系着之前四殿下落水之事,还请皇上彻查!”
皇帝沉默半晌,问老太监:“现如今,迁儿怎么样了?”
老太监摇摇头,满脸愁苦:“救是救回来了,但依旧昏迷不醒,如妃娘娘差点哭昏过去,正闹着,让……小王爷偿命呢。”
皇帝听后,也是满脸愁色,揉了揉眉心,半晌道:“承宴大约还没出宫,把他叫来。”
黄宁思不知为何黄承宴这一推有什么意思,最好不是真的心血来潮,不然他这多嘴说一句,就是帮倒忙了。
他余光扫过地上的黄时迁随从,感觉他们比刚才抖得还要厉害。
这些奴才,果然没有说实话……
顿时,黄宁思心中安稳几分,但又禁不住心凉,黄承宴身世复杂,知晓内情者秘而不宣,其他人不知情,只晓得他身份尊贵,且不知做了何等的事情,皇帝碍着昔日的丑事也会帮他压下去。
黄承宴这些年,或许都懒得为自己辩解一句,所以什么黑锅都能甩给他,但无论他身世如何,这难道是他自己选的?
想起近日来听说的种种,几乎都是九死一生,在悬崖上走钢丝,稍不慎就会掉下去摔得个粉身碎骨,那些事全部都是他自找的,还是有人推波助澜,借刀杀人?
五年前的黄承宴,连蒙汗药都没听说过,怎么会知道寒食散这种害人的东西。
这种药,是他自己找来的,还是有人知他心存绝念引诱他服下的?
看着地上的随从,还有站在这殿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心中莫名涌起滔天怒火。
一个奴才都敢在御前堂而皇之的泼脏水!
不多时,刚到宫门口的黄承宴被拦了下,带了过来,他神情自若,只是看到黄宁思的时候稍稍迟疑了下,随即神色如常。
“是你把时迁推下去的?”皇帝问。
他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