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害怕,富贵险中求,何况我与赵家不同,我们并不是吴家的座上宾。”
苏宛平的话令老者哈哈大笑,“你倒是与我一见如故,瞧着你们年纪也不大,有如此胆识不错,这样吧,以后不必留下印记,不想让你们久等。”
他从怀中拿出一道令牌,“以后见此物便是自己人,只要你们有粮食,尽量拉在此来,我照单全收,除了粮食,还需要大量的布,当然如若你们还有铁矿之类的尽量与我合作。”
苏宛平面色微变,却是但笑不语,老者也不强求,告别两人上了船,很快码头上的船都开走了。
苏宛平看着一车麻袋的鱼有些发愁,时烨却道:“不如去市场将鱼卖了。”
倒是个好主意,只是这人也真是个老顽童了,一见面送她这么多鱼,也没谁了,再想起他临走前的话,苏宛平又忧心了起来,“我瞧着吴越国也不安稳啦,国家虽小,里头两大姓氏却像势同水火,居然向我买铁器,这是要造反么?”
时烨倒不知媳妇儿反应这么快,这么一想,时烨仔细的看着苏宛平,脸色慢慢严肃起来,她当真只是一个农女么?
为什么她知道梅岭山翻过去要能到中原?为什么她的生意点子这么多?还有她面对这群镖师竟懂得如何装腔作势,如今面对吴越国李家,她不过是从对方几句话里就看出来了这两大姓氏之间的问题。
如果只是一个农女,不曾上过私塾,岂能有如此胆识、魄力,甚至还敢猜测这个中厉害。
时烨岂自是知道吴越国内有两大姓氏,但凡与吴越国打交道的官员或者大商人,都知道这两大姓氏之间的缘渊,原本吴越国皇位将落入李家手中的,却被吴家人夺去。
吴越国与离国不同,他们大权旁落世家,一个大姓氏的家族能影响到整个吴越国,所以现在他们给李家送粮,便是与吴家为敌了,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们也算是帮了离国,一但李家有了筹码,吴越国可能内乱。
这些时烨自然不会同媳妇说,只是他却忽然沉默了起来,他是不是该查一查苏二丫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可是有什么奇遇,毕竟古道村的村民极为纯朴,就是典型的庄户人家。
苏宛平靠在时烨身边,怀里紧藏着的是银票和令牌,这一趟她又赚了,她是不是可以想想接下来她得做什么正经生意来,应该开间布庄绣坊不成问题了吧。
小夫妻两人各有所思,经过山坡之地,时烨目光淡淡地朝那边看去一眼。
进了鹏城,苏宛平和时烨真的跑到市场里卖鱼去了, 没成想这鱼还挺好卖的,她的价格略低于市场价,很快就被酒楼的伙计采买一空。
剩下这二十几辆驴车得处理掉,不然就拉些货物回去卖?
可是一想到来时路上的辛苦,再加上这些镖师们尚在,此时回趟生意时机不对,何况这鹏城有的稀罕玩意在梅岭县吃不开。
于是在城里又住了两日,驴车全部卖掉,倒是没有亏本。
再回去就只有两人驾着马车一路前行,苏宛平坐在时烨的身边,心情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