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你小子上次轻描淡写的,就破了一桩案子,年轻人么,多些历练也好!”
林翊微微一笑,也没有再多问,能看出来,季老不是不敢多说,恐怕他也是多半不清楚,这种问题上,还是不站立场的好。
“对了,总听你们说致仕,当初又到底什么原因,才……”要说盛世,致仕者有,不过不多,大都是些身居闲职,自感不能再进一步的,才熄了继续做官的念头,好歹能衣锦还乡,颐养天年,若是身居要职,恐怕没几人能真正做到,拿得起放得下。
“这些都是旧事了,说出来也不光彩,你以后若是有机会进入朝堂,感兴趣了,说不定能打听到一些,没什么可说的。”季老摆了摆手,表情难得的有些落寞。
林翊也就是随口一问,倒并没有多大兴趣,不过不难猜出,不是遭人排挤就是政见不和,要不然也不会几人赶在一块退下来。
两人闲聊了一柱香时间,张府丞便垂着脑袋回来了,明显能看得出,受了些压力,也不知是来自府尹的,还是唐家家主的,不过多半两者皆有。虽然说唐家主,没有什么功名在身,可终归代表着世家,身份自然不能用普通的官位来衡量,或许府尹在其面前,也得小心翼翼,毕竟唐家,并非一般士绅,除了民间的影响力,朝堂之上,也是有着不少姓唐的。
张府丞强挤出一抹笑容,向季老与林翊点了点头,也不知是不是还没从方才的角色中转换过来,身形依然有些佝偻,林翊看得出来,这人真是好脾气,或许官场混久了,性子被磨的没了棱角。
“……辅贤,为官之路,本就荆棘难行,也不用太过委屈自己了!”季老见到学生如此模样,这个时候,大概也只能说些这种宽慰的话。
“恩师教诲的是,学生晓得了!”张府丞心中郁闷,可终归无可奈何,这便是小官难做。至于季老向林翊所分析的,他同样一清二楚,甚至,在金陵为官多年,有些私密之事,比季老了解的更多一些,正因为如此,才颇觉此事棘手,可谓是洞口抓鼩鼱,既想有交代,又怕出来一串。
“言其,可有什么想法?”张府丞这时候,也是溺水难上岸,抓着根稻草,都不愿放手。
林翊苦笑着摇了摇头,以他的立场,倒并不是受季老言语所吓,况且张府丞这人看着还不错,若是能帮,他倒是不会吝啬,可终归是没有什么收获。
张府丞轻叹一声,已然料到这个结果,这一天一夜,府衙内也是调查讨论了许久,都不曾有什么眉目,又遑论一个年轻后生呢。
“这样吧,若是可以,你找人带我去事发现场看看,这只言片语的,也说不清楚。”林翊晃了晃手中的卷宗,他心中倒是有几个猜测,兴许有用,兴许无用,终归还是要去现场验证之后才行。
张府丞嘴唇动了动,本想说算了,可毕竟人是他请来的,哪怕无用,也不好当面表现在脸上。
“那就有劳了,不管结果如何,张某先谢过小友了!”张府丞这次倒是真诚,说罢,便出门唤了一个衙役过来,吩咐了一番。
季老本想说些什么,嘴巴张了张,却是没有多言,继续自顾自的喝茶,林翊笑着摇了摇头,他能猜到一些季老的心思,一方面,希望他能帮着张府丞查一查案子,另一方面,又怕他卷入纷争,两难之下,只好选择闭了嘴,但能看出,这老头心里,还是希望他在这件事上,出一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