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韵被甩在沙发上,肋骨咯在沙发边缘上,疼得她肌肉都挛缩了一下。
可是肉体上的疼痛,根本比不过心底的凄凉。
她抬眸望过去,穆郎已经拉开了客厅的门。
薛韵闭上眼睛,不管不顾地嘶吼出来,“穆郎!”
回应她的,是客厅大门关上的声音,一阵一阵在空旷的房子里面回荡。
穆郎头也不回地直接走了。
任由薛韵一个人呆愣愣的,狼狈不堪地瘫做在哪里。
薛韵呼吸都乱了,眼眶通红,眼泪刚刚止住,没多久又自己滚了下来,佣人们眼观鼻鼻观心,这会儿,谁也不敢往薛韵面前凑。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薛韵却觉得像是过了好几个世纪一般漫长。
她像是趴在沙发边,最后撑不住直接滑坐在了地上,挽好的发髻散乱来来,披头散发地像个疯子。
她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尤念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扶着扶手冷冷地看你的瘫坐在地上的薛韵。
她刚刚发现自己忘记拿手提包了,上了楼穆北骁就去洗澡了,她只有自己下来。
没想到一来就看了这么一出好戏。
真是……太过瘾了。
尤念从来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般这般觉得畅快,特别是想起之间穆北骁说的那些事情,更加觉得薛韵活该,一点不值得同情。
她全程看了这场闹剧,这会儿嘴角的笑容像是压不下去。
佣人看见尤念一直在那里站着,过了很久终究是犹犹豫豫上前问了一句,“大少奶奶,需要我们为您做点什么吗?”
薛韵听见说话声,一回头就撞见尤念的眼神。
尤念还对着她笑了笑。
薛韵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刚刚那么短暂的眼神接触,她像是在尤念眼底看到了幸灾乐祸。
尤念扶着扶手下了楼梯,看着忐忑不安的佣人,轻声笑道,“不用了,我有东西忘了拿而已,你去休息吧。”
已经很晚了,佣人们收拾收拾手上的东西,就要下去休息了。
薛韵终于反应过来,从地上爬了起来,扶着沙发扶手站了起来。
可能没想到这么狼狈的模样会被尤念看见,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她不确定刚刚尤念看见了多少,此刻低垂我头,躲开尤念的视线,不敢去看尤念。
尤念平静地走了过去,在薛韵对面拿起自己的手提包。
本来该是拿着东西就走的,尤念偏偏停了下来,摸出手提包里面的手机看了眼,似乎关心地问,“薛阿姨,怎么还不休息?”
薛韵嗓子堵得慌,“快睡了。”
她不看尤念,那躲躲闪闪的样子,看起来更加怪异。
尤念冷冷地笑了,眼底慢慢都是讥诮,可惜薛韵没看见,只听见尤念问,“刚才听见关关门声,谁这么晚了还出门吗?”
薛韵神经一下绷紧起来,一句话让她刚刚的窘迫难以掩藏地暴露出来。
薛韵哪
里听不出来尤念的意思,不过听对方说只听见关门声,信以为真,以为对方没听看别的动静。
她伸手扒拉了一下头发,仔细遮住脸,不让刚刚路过的脸颊暴露在尤念眼底。
她甚至还对着尤念笑了笑,要面子得不得了,“阿郎还有事,出去一下罢了,你怎么还不去休息?要早点睡,熬夜对孩子不好。”
尤念撇撇嘴,“这就睡了,怀孕后嗜睡了很多,要不是夜里有北骁陪着,我可能都睡不着,还得他哄我睡。”
尤念完全就是一副无辜的样子,不知道这些话,听在薛韵耳朵里,像是凌迟一般,一寸寸割着她的心脏,凌迟着她最后的尊严。
薛韵有气无力地笑了,想说什么,还没开口,尤念却是接着就来了一句,“瞧我刚刚说的什么话,穆先生出门了,夜里那么冷,薛阿姨肯定睡不着吧?”
“房间里面有暖气,倒是不觉得冷。”薛韵捏着拳头,越听尤念说话,越觉得古怪。
明明刚刚确定尤念没听见了,可是现在听起来,怎么这些话,都像是在看她笑话一般的嘲讽。
薛韵深呼吸好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觉得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尤念后面也没多说什么,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够了。
薛韵看着尤念上楼的背影,若有所思,暗中祈祷,刚刚尤念呈现出来的那种恶意,是她想多了。
尤念上了楼,站在走廊上最后回头深深地看了薛韵一眼。
回了房间,穆北骁已经出来了,举着白色的毛巾擦头发,“去哪儿了?”
尤念扬了扬手中的手提包,“下去拿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