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总是说她是猪队友,实在是很不好意思,这一刻,她还算有些用处的。
“郡主殿下!”
秦言落踮脚,扬起手唤了唤。
立马找了一个空档,手提裙边起,快步往她迈去,还未跨入门槛,便急急地扯了扯她衣袖。
“沈桑微,从来没觉得你这样光辉伟大过!”
沈桑微眉头紧锁,顺势一把将她拉进府里,“少啰嗦,快点跟我进来!”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府,淮王转身拱手,辞别秦觉宗道:
“秦大人,晚些时候,我定然亲自送言落到您府上,您不必忧心她的安全。”
望着那一抹茜红身影消失在淮王府门,秦觉宗无奈摇了摇头,双手搭在身前,苍老的脸上愁云满雾,微微躬身回礼。
“秦某教女无方,疏于管教,小女无礼莽撞,劳烦淮王殿下多费心了。”
“无碍,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礼。”
这话让秦觉宗深觉不安,细细喘着气,口中干涩。
“殿下休要折煞秦某了,是秦某高攀了殿下,殿下刚刚也看到小女刚才行径,若是她入了王府,少不得叨扰王府,上下不得安宁。”
淮王明白,秦觉宗这些年一直把秦言落拘束在闺阁之中,便是生怕自己见了秦言落,不是很满意,变了心意,将这婚约给退了。
可如今一见,淮王认为秦觉宗多虑了,微微颔首。
“哪里的话,我与令爱的婚约,本就是小王自己定下的,虽说当时年幼,但小王定当信守诺言。”
秦觉宗顿了顿,稍稍抬眼看了一下淮王那淡然的脸,心中并没有高兴起来,语调变得低沉,若不是两人相近,几乎不可辨析。
“那份遗诏让秦某进退两难,若不是淮王殿下不弃,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是我们秦府亏欠了殿下这个人情了!”
“小王只是信守诺言,秦府与淮王府之间,没有什么亏欠不亏欠的。”
淮王的话并没有让秦觉宗觉得舒了一口气,抱拳躬身作揖,打道回府,心事重重。
先帝驾崩前三个月,自觉命不久矣,漏液召唤他入宫,领恩受命,接了储君准皇后的遗诏,上面赫然写着“秦言落”三个字。
当时想着,淮王若是当上皇帝,秉性仁厚,自己女儿身为他的皇后,倒也是一件好事。
可谁曾想到,北宫陌举兵入盛都,他生性暴虐,以血为路,太后赵氏死因成谜,后宫妃嫔零落,明摆着要绞杀后宫干政之风。
这个时候把自己女儿送进去当皇后,岂不是狼入虎口,行差踏错一步,便可能被揪住不放,将秦府满门陷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