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医生面露难色,“不是我们不让你们看,只是病人狂躁得很厉害,有伤人的危险,我不敢让你们进去。”
万德福把义庄刘往前一推:“医生啊,这是她爹,千里迢迢从农村过来,你就让他看看吧,当父母的不容易啊。”
义庄刘被他这么一推,满脸都是难以置信。这小子平时满嘴师父长师父短,现在竟然这么流畅的把自己给卖了,在心里一阵反思随后点了点头:“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医生看着义庄刘,满脸的同情,应该是在心里想,这老头真可怜,自己是个瞎子,女儿又疯了。
“好吧,那你们跟我来吧。”说完,医生叫了四个男护工陪同前往。
一行人穿过走廊,从后门出去,直奔最后一栋。到达最后一栋需要经过医院的花园,几个人一路无话走到了花园深处。
“老毅,这地方怎么比咱们大院还冷?这凉气从我脑门往里钻啊。”万德福看着医院花园里满是枯枝的葡萄藤,有些紧张。
“要不,你在外边等我们?”韩毅知道他胆小,也不想勉强他进去。说实在的,这地方换做谁来都会觉着瘆得慌。
“别了,外头还不如屋里呢。”万德福指了指上边,吓得不敢抬头。
韩毅朝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整栋楼的窗户都被钢丝包裹住,里面一双双怨毒的眼睛,直勾勾看向窗外。有的病人用自己干枯泛白的手指紧抓着钢丝,咿咿呀呀唱着不着调的歌。与树上乌鸦的叫声相得益彰。
“进去吧。”医生示意走在前面的护工把门打开。
不大的铁门用最大号的铁锁链绕了两圈,身材魁梧的男性护工,把那锁链拿下来都有些吃力。
住院处里面,阴暗带着说不出的药水味道,光线严重不足,韩毅眯着眼看进去。
地上是相当破旧的橘色木质地板,走在上头,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正对着大门的地方,是大理石楼梯,有些地方破损了,露出下边水泥石阶,样式也很古旧。
楼梯两边是朝左右延伸的两条过道,过道上同样有铁门和锁头。阳光似乎无法照进来,甚至连窗户都是昏暗的。
“老毅,在这住着,好人都能吓出精神病吧?”万德福可能是太紧张了,说话都不连贯。医生回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可能从某方面来讲,她也觉得万德福说的没什么大错。
“别胡说。”韩毅示意万德福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万德福咽了口唾沫,不再言语。倒是义庄刘眉头紧锁,除了脚步声外,任何声音都没有发出。
沿着走廊往里走,医生开始介绍并安慰道:“前面是重病区,越往里面的病人,就是病的越重的,你们别害怕,这里很安全,他们就算闹,也不会跑出来的。”也不知这话是说给谁听的,此时她自己的肩膀也是僵硬的。
还没等拐进重病区,一个女护士匆匆跑来,拉住带路的女医生,声音如牛洪亮低沉,“张主任,重病5区的患者全跑了!怎么办?要不要封锁出口,全院戒严?”
万德福又狠狠咽了一口唾沫,绝望的看着韩毅和义庄刘:“老毅,师父,她刚才还说这里很安全……”
张主任明显也慌乱起来,“赶紧通知上头,还有告诉医护人员不要恐慌,封锁大门,然后立刻找专业人员过来帮忙!”
说完,张主任停下脚步,“这位家属,很抱歉,不能带你们去看她了。院里出了事情,我们得处理一下。”
“请问,我们要看的人在那个病区?”义庄刘终于说了走进来后的第一句话。
“很抱歉,她就在重五病区。”医生说完,就让护工把韩毅他们送出来,其他的人都匆匆往里面走。
走出医院大门,万德福打了一个冷战,“老毅,你说你是不是名侦探氪南?”韩毅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显然不懂他在说什么天马行空的话。
“我的意思是,你这小子,怎么走到哪,哪出事啊?”万德福苦着脸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