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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母女驾到

这样又过了几天,忽然发现,感冒已痊愈,人又生龙活虎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觉得自己有能力抓住头发脱离地面。于是马上拉开架势,想把这两天拖下的账目明细算清。偏偏老鱼来了电话,说:替我陪她的妈妈去外面散散心。钱会打你卡上。老鱼说。你老婆和丈母娘让我陪?我反驳道。老鱼叹道:在外地出差,我丈人的葬礼也没去成。我说:会不会你丈人比你还年轻?老鱼不悦道:你说话能不能别再没大没小,没心没肺的。毕竟我是你二叔,再说你现在,没爹没娘的,以后成家什么的还不得我来操持!我哑了一下,问:她们什么时候来?老鱼说:明天一早,你去长途车站接她们!

在人山人海的长途车站,我终于等到了这对母女。远远看去,她俩身材高挑,衣袂翩翩,简直刚从云贵高原下凡而来。母亲更瘦些,眉眼端庄悲戚。据说以前是那边小县城里的一个剧团演员,现在担任会计。小二婶说:我妈以前差点被选到红楼梦剧团演林黛玉。这话我信,若我是导演,也让她演林黛玉。这风度,绝对是可以把除草当成葬花的来解读的啊!我说:阿姨……。突然想到这称呼不妥,于是改叫:阿婆……。又觉不妥,顿时呆住!小二婶在那里吃吃得笑。小二婶妈说:叫阿姨就对了嘛!后来我们打的到了老鱼的别墅,小二婶妈马上改口说:小伙子,一般对丈母娘可以叫妈或者娘,都可以!小二婶朝我眨眨眼,吐了吐舌头。我生生把要辩解的话咽到肚里。原来,这老太婆最适合演的应是喜剧,算我看走了眼。

我说:你们先休息,我到厂里看看。小二婶说:吃了饭再走!说完捋起袖子,准备上厨房间。小二婶妈嗔怪道:让他去忙嘛,我们做好饭等他就是!我感觉酸的不行,直言道:不管了,我就叫阿姨。阿姨,你是误会了,真的。小二婶妈乐呵呵地推我一把说:误会什么?去忙吧,去忙吧!小二婶说:妈你先休息,床铺给你弄好了。我先跟鱼啊出去一会儿!小二婶妈一副会意的样子,说:应该的应该的,这才是贤内助的样子!

小二婶跟我到了外面,追上我,我们肩并肩沿着海岸线边走边谈。这是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镜头,当然,我们谈了什么已无关重要,只记得,当时我的手碰了她的手一下。她一缩,过会儿又毅然决然地晃荡起来,只是比刚才的幅度要小些,谨慎些。我还想再去碰一下这葱白似的手,以后碰到跟我杠的,就说:我二叔的女人都敢碰过,你敢怎样?但是终究没碰成,因为她突然把两只手都插进裤带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那天我有点沮丧,觉得海边风景不错,但是风也大得很,实在杀风景。

小二婶说:鱼啊,千万要记住,不要在我妈面前谈起你二叔。感觉我妈不会同意我和他的关系的!我哦了一声,说:总是要知道的!小二婶说:以后有合适的时间再跟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