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普陀山回来之后,又去了好多地方。我因为守店铺把自己搞得像囚犯,这次一出门,大有越狱成功的喜悦。所以一连几天万里鹏程流连忘返。要说祖国大地,水乡有水乡的风情,山川有山川的壮美。如果你胆子够大,完全可以把它们归纳为朕的江山。如果胆子再大一点点,就可以把身边人册封为皇后与岳母。诡异的是每次这么一想,我的手机就连叫带震动的响起来:喂,喂……。老鱼急切地声音传来。我懒得和他说,就直接摁掉。过一会儿,小二婶的手机也响起来:远处的钟声回荡在雨里,我们在屋檐底下牵手听,幻想教堂里的那场婚礼,是为祝福我俩而举行……。铃音很美,我竟听呆了!小二婶“切”了一声,也在手机上重重摁了一下,歌声戛然而止。这样的情景出现了多次之后,老鱼彻底死心。那时我不明白小二婶为何如此不近情理,及至我找到女朋友之后,才明白这是女人撒娇的一种方式,包含着渴望与被爱。在游览过程中,最为安静的就属小二婶妈了。她从老鱼打我的第一个电话起就干脆把手机关了,联想到其夫刚亡,不禁心领神会,珠泪暗弹。
各地浪荡了几天,细述也烦。总之一句话:景区厕所不够用。我当时脑洞大开,觉得自己开什么修理铺啊,搞个移动厕所,每人一块一次,一天得收多少钱啊。
回到修理铺之后,大家看我的眼神明显有点异样。老铁意味深长地说:春光无限啊!?瘦狗瘦猴以及小菜踊跃着说:鱼啊,什么时候带我们去春光一下?我说:修好了没有,那几台破车?“破”字是结巴了半天,花了吃奶的劲说出来的那种。四个人均感到一阵暴风骤雨,遂拿手擦了把脸。顿时脸如墨鱼蛋。最好笑的是我居然没注意到,我当时说完这个“破”字,就紧张得看看四周。还好,司机和上帝都不在,不然又要尴尬一回。
四人散去,钻入车底,霎时一阵惊天动地地敲打。我则眉头紧锁,到我的办公室清理堆压了好几天的账目。忽然翻出一包咳嗽药,想起老龙有一些日子没联系我了。春宵苦短,可能现在正和小破酣战床上,不禁大怒,我妈才去世几日,就这样另觅新欢?转而又想到:人家毕竟黑社会的,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守鳏?遂拿手拍拍额头以醒脑,准备正式清理账目。忽又浮现出小二婶灿若烟花的脸,我以手托腮,嘴角微翘,如越剧西厢记中张生思崔莺莺的镜头。
不久便被一声:鱼啊,回来了?叫回魂来。抬眼看去,却是房东领着一油滑青年,健步而入。我赶紧站起,身子微躬道:老师好。怎么,这日子过得,又要交房租了吗?
房东伸出一只手掌,以拦截我的话:不不,还没到时间。我是有要事跟你商量的!我问:什么要事?房东拉过同来的青年说:这是我儿子,刚高中毕业,就不想读书了,说愿意跟你学修车技术?我击掌道:明智啊,有这门技术,到哪里都可以混一碗饭吃!房东的儿子惊奇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