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兴言闷哼一声,指着二人道:“既是国公爷的人,名字就要改姓白。”说着又指指那红兴,“你这个名字犯忌讳,便改叫白顺吧!”
二人再次躬身应是。
边上,白花颜手底下拧着帕子,又不甘不愿地说了句:“都是妾,凭什么就让她握中馈啊?既然是要妾室管家,不如让林姨娘和叶姨娘都一起学学,也能为父亲分担分担。”
白鹤染看了白花颜一眼,无奈地摇头。这个女孩子已经在走偏的路上一去不回头了,她几次点化都没能成功。也罢,骨子里毕竟有叶家血脉,是随了叶家人的性子了。 “想要分担也可以。”她幽幽地开了口,“五百万入门费,把银子交了立即就可以入主中馈。谁要是能出得比红姨娘还多,那么我便替你们做了这个主,让红姨娘下台,你们顶上去。”她扫视众人,唇角
含笑问道:“谁先出?是林姨娘,还是叶姨娘?”
白花颜不敢吱声了,小叶氏将头低了下去,不想参与这桩事,同时也暗叹自己的女儿还是太稚嫩,明明不该掺合的,非得说了那么一句话来。
林氏则拧了拧腰道:“我可没那么好的娘家,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来。我的娘家人还等着给京中的各家各户登门唱戏呢,红姐姐今后要是想请人唱堂会,可得想着我们林家点儿。”
红氏白了她一眼,“想到国公府来唱我不拦着,但能入了红府唱堂会的都是御班子,是在皇上跟前露脸的,你们红家还没那个资格。”
林氏冷哼一声,然后叹气道:“唉,我们林家要是也能进皇宫唱次戏,身价可得往上抬不少呢!”说罢,目光撇向叶氏,随即想起叶氏眼睛看不见,不由得生出些许郁闷来。 红氏要办的事都办完了,便带着白蓁蓁找了位置坐来,同时冲着那改了名字的白运招招手,从袖子里拿了几张银票出来。“带到帐房去入帐房,今后府上帐目,每隔三天由我过目一次,每一笔出帐入帐
都给我计清楚了,除了老夫人以外,其它没有我的准备许,任何人不得私自去帐上支银子,包括老爷在内。你可记清楚了?”
白运立即应声:“奴才都记下了,姨娘放心,有奴才在,帐目上的事情红家怎么做白家就怎么做,保证一清二楚,任谁都钻不了空子。”
这话一出,叶氏的心就更凉了。红家帐目是出了名的清楚明晰,她今后要如何才能从国公府扣出银钱来?
两个新来的人退了出去,老夫人派了李嬷嬷带着他们去熟悉情况,殡仪先生张典也跟着去领银子,剩下一众人等聚在前厅,一时间个个都安静下来。
白兴言沉了沉心思,想着不管怎么说,至少白家眼前的银钱危机算是解除了,便也稍微的松了口气,继而轻咳了两声,宣布了一个重要决定——“今日祭祖不在府中祠堂,改在城外光明寺。”
这话出口,所有人都是一愣,就连叶氏也不明白为何临阵换了地方。
光明寺座落在上都城西十里的一处峭壁上,至今已有上百年历史。 最初那只是一座小寺,里面也只有一位老和尚带着一个小和尚守着寺院。因为地势特殊,寺院三面都是悬崖,甚少有人愿意冒险爬上去烧香拜佛,根本谈不上什么香火。甚至老和尚要经常带着小和尚
下山去化缘,才能维持基本的生活。
可就在十几年前,皇上外出途径此地,突然兴致大起,弃马爬山进了这座寺院为边疆祈福。后不出一个月,西北大捷的消息就传到了上都城。
天和帝龙颜大悦,感叹光明寺香火之灵验,隧亲笔提字,为光明寺换了新匾。还拨了银子对寺院进行修缮,并把唯一一条上山的崎岖小路也给修成了台阶。 光明寺自此出了名,近十几年香火不断,每天爬上爬下的香客数都数不清。且附近寺院的高僧仰慕光明寺香火,纷纷前来投靠,很快就从一个老和尚一个小和尚变成了一堆老和尚和一堆小和尚。如今
光明寺一建再建,俨然成了上都城一左一右的第一大寺。 老夫人皱眉思索,虽然白兴言是临时改变祭祀地点,但或许也是因为红氏回府有了银钱,想要将祭祖一事办得漂亮些。再者,那光明寺连皇上都常去,白兴言有此提议她也实在挑不出反驳的理来,便
也只好点了头,算是应下。
白鹤染也没意见,不管在府里还是在寺里,该发生的事总会发生,换个地点罢了。 于是她看向白兴言,笑里带着了然道:“父亲要去,那便去吧!”你要出招,我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