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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千古城--身前

段蔚蔚出生在一个比较富裕的家庭,虽然是一个女孩子,却被父母格外疼爱,只是幸福的时光总会被老天嫉妒,一场瘟疫带走了这个家,让他们所在城镇遭受灭顶之灾。她的父母跟大半百姓都死于这场瘟疫,死里逃生的她跟着残余的乡亲逃难途径此地。当时的千古城虽也是富庶之地,只是荒漠成片,仅有一小片绿荫之地,很多动物仅靠着这篇绿林生活,段蔚蔚那段时间跟着这群小家伙生活在这个地方。久而久之产生了情感,由此幻变了一个在别人看来是异想天开的想法,她要扩大这片林子,让荒漠变成绿洲。起初百姓都很支持她,帮着她一起治理荒漠,半年一年可以,两年三年就没人能坚持下去,毕竟每个人需要生活,渐渐的,大多人都走了,尽管如此,段蔚蔚依旧坚持着心中信念。

一日,段蔚蔚依旧忙着给新种的小树施肥灌水,挑在肩上的担子突然一轻,年轻英俊的脸庞在余辉的照耀下显得熠熠生辉,仅一刻芳心并沦陷。只是年轻人刚承过去的担子并没有接稳,一下子就落到了地上,溅起的水把两人的衣服全部湿透,年轻人的脸一下变得通红,段蔚蔚噗嗤一笑,气氛的尴尬在两人的欢笑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那之后,帮着她一起治荒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段蔚蔚后来在这些人的交谈中才知道,他叫舒御,是附近城里数一数二大户人家的少爷,他偶尔也会来,很多时候都只是相视一笑,似乎从笑里就知晓相互的情愫。

“段姑娘,你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终身大事可是该考虑啦。”大家在一起时间久了,互相的熟路,说话也少了客套。

段蔚蔚擦掉额头的汗水,淡淡的笑了笑。“等这片林子成了,那时候可得麻烦各位大叔大婶帮忙寻个好人家。”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其他人都明白她只是在说笑,可偏偏有一个人把她的话当真了。

“我堂哥家的儿子身材魁梧,是个干活的料,我让他明儿来见一见?”大妈麻溜的干着活,慈爱的笑容带着和蔼的眼神浮向段蔚蔚。

一颗小树苗直接扔到了她面前。“麻婶,你没听到蔚蔚说的嘛,林子成了才会谈婚论嫁,你那堂儿媳的位置还是让给其他人吧,再说了,我们蔚蔚长得乖巧可人,又心地善良,是一般小子能配的上的么,大伙说是不是。”潘心芝是段蔚蔚一起逃难来的老乡,也是为数不多愿意留下来帮她的人之一,两人也缔交了深厚的友谊,她的心思,全部都被闺蜜看在了眼里。

人群在哈哈声中,随之附和,只是任谁也没想到,林子没有成,段蔚蔚倒先嫁了人。所有人都很诧异,更诧异的是舒御,一直以来,他以为她说的那句话是真的,所以不顾家里人的反对,暗地里出力出资,只盼着早日达成她的愿望,一切的变数未免来得太快。在知晓段蔚蔚成亲的时间,他在她前一天娶了家里给他安排的亲事。

在舒御成亲那日,段蔚蔚穿上父母为自己准备的鲜红嫁衣,望着城中的方向,笑里更多的是泪。潘心芝看着她,偷偷的抹掉眼里的泪花,轻轻的从后面抱着她。

“为什么不告诉他。”

新娘头上的花钿伴着她的摇头哗哗作响。“我的一辈子已经毁了,何必再去毁旁人的一辈子,潘姐姐,这林子是我的心血。”

“你的心血也不能用幸福去换,你怎么能这么傻啊。”潘心芝知道她的心有多痛,她怪自己,为什么要让她认识舒御。

“记得那是你生辰请我去天香楼吃饭,那是第一次见到他,在旁边的包子铺,老板绿着脸,跟着他一起把包子发给灾民,旁边有一个哇哇大哭的小孩没抢到,他特意留了两个递给他,用自己上好的华缎把小孩的脸擦干净,这样一个男人,谁看了不会落在心尖上。那也是你告诉的我,他叫舒御,是城中许多待字闺中女孩倾心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