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温浩与匪徒对抗之时显露出来的武功虽然只有一星半点,但那一招一式十分凌厉,可看出他曾经的风采。
一盏茶的功夫,两个人同时动了,两个人影飞快纠缠在一起,快至只能看到一片残影和一朵朵银白色的剑花,剑击之声不绝于耳,刺人耳膜。
莫窈认真盯着,努力将那一个个招式放成慢动作,深深地刻在心里。
殷逍的一招一式如流水般自然和赏心悦目,时而进攻,时而后退防守,招式很快,却又感觉很慢,仿佛不是在比试剑法,而是在闲庭信步。
仔细看的话,则会发现那样平和又随意的动作中却又夹杂着狠厉的杀机,仿佛一不小心便会让对方命丧当场。
在看似如此平和的进攻和防守下,外表儒雅的温浩则显得招式更加凌厉,进攻比防守更多,每一招似乎都含着杀机,逼的殷逍多次被迫后退防守。
然而打了两刻钟,两个人依旧未分胜负,殷逍毫无败象,面色轻松,招式也不见丝毫慌乱。
温浩的脸色却渐渐凝重,招式愈发凌厉,似乎不再有意相让。
又过了一刻钟,殷逍的动作渐渐慢下来,在温浩出其不意的一个攻击下手中的剑险些被打落,匆忙后退几步,动作优雅地将剑收入鞘中,不慌不忙地抱拳:“在下输了,甘拜下风。”
温浩也收起了剑,哈哈大笑:“没想到,没想到,如璋竟有如此之高的武功,能与温某对上如此之久的人还真没几个,如璋果然深藏不露。”
“温老爷过奖了,温老爷有意相让,是在下班门弄斧了。”殷逍谦虚道。
温浩拍了拍他的肩:“唉,如璋不必谦虚,年纪轻轻便能有如此高的武功,已是不易,更难得的是你心性沉稳,不急不躁,不一味冒进,招式收放自如,当年温某如你这般年纪可是不如你许多。”语气中颇为遗憾。
二人都未尽全力,本就是切磋,点到为止,彼此心知肚明,也不说破。
只是面对温浩突如其来的亲近动作,殷逍略皱了皱眉,很快又舒展开来。
经过这一切磋,两个人之间仿佛更多了一份亲近,又下了几盘棋,温浩才走了。
人走了,殷逍立刻沉了脸,莫窈自然明白他的心思,立刻回房取了件干净衣袍给他换上。
这厮一向有洁癖,外人轻易近不得他身,这次难得他能忍着让人碰了还没发作。
不过经此一事,温浩的结局怕是……
方才他们一番打斗,两个人显然都未尽全力,不过也看得出温浩武功不弱,甚至隐藏了许多,可比那江离难对付多了。
即便殷逍武功再高,毕竟年纪和阅历在那儿,怕也是不易。
莫窈抬眼打量他,见他面色比方才好多了,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倒是看不出他是否担心。
莫窈从来猜不懂他的心思,干脆也不去费心思了。
服侍他洗了脸,殷逍再次将她抱在怀里,下颚抵着她的额头,哑着声道:“方才可看出什么了?”
莫窈略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低垂了眼,道:“温浩的武功远不止如此,他也并非全然相信我们,方才也是有意试探公子的武功,我们还需谨慎些才是。”
殷逍伸出一根手指把玩着她耳边的一缕发,唇角轻扬,漫不经心道:“能轻易地将那些不服他的人一一除去,得到其他人的衷心,可不仅仅凭着他在白震身边的资历和威望,他本人也的确是有些本事。他试探了爷,爷又试探他,却都没试探出什么,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彼此相安无事。”
他又垂眸看向莫窈,笑问:“你幼时曾见过他?可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