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窈忽然呆住,脑子里乱糟糟的,却有一条线十分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子里。
是因为自己不在,江水莲不知晓她也在,是以只把目标对准了柳轻扬。
那么殷逍知道江水莲会来,所以才叮嘱她留下,还派了葛秋看着她,是这样吗?
也是,若是江水莲认出了她,势必要戳破他们的身份,温家必定要对他们拔刀相向,接下来的事就无法再继续了。
明白了原委,莫窈也不再多言。
“江水莲现在如何了?”莫窈干巴巴地问。
在温家家主的寿宴上行刺杀之事,想来温浩不会轻饶了她。
殷逍抬手抚摸她的脑袋,像抚摸小猫小狗一样,道:“你不必担心,有人为她求了情,温家不会将她如何,至多审问一番也就不了了之。”
有人求情?
莫窈转眼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求情的应该是柳轻扬,毕竟当初是柳轻扬把她引入了江家,他心怀愧疚理所应当。
不过江水莲会因此放弃吗?她总觉得这件事不会就这样完了。
莫窈不担心江水莲,能进来这里,定有人接应她,也会保护她。
她担心的是柳轻扬,江水莲一击不成,定会卷土重来,防不胜防,以柳轻扬那心软又愧疚的心思,能一次次躲过去吗?
她发现自己无法保持冷静,此事到底是自己惹出来的,怎能由他承担无妄之灾?
殷逍大掌包裹住她下意识紧攥的双手,声音低沉微哑:“担心?”
莫窈愣了下,下意识摇头,又心虚地垂下眼睑。
“爷告诉你此事可不是要你为他担心的,嗯?”殷逍淡淡道。
莫窈眼睫一颤,心里不由得问,那是为何?为何要告诉她?还是看着她慌乱担心内疚很好玩?
殷逍仿佛没注意到她难看的脸色:“爷告诉你,是不想瞒你,此事你也无需自责,他的事与你无关,当初之事也是他自个儿撞上去的,苦果自当由他自己受。
你是爷的女人,爷可以容忍你惦记他,却不愿看到你整日为他愁眉不展,记住,从昨日你答应爷的那一刻,你与他便不再有任何关系,爷不会再给你那样的机会,这颗心也该收回来了,嗯?”
莫窈听了他的话,浮动的心思渐渐平静了下来,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更何况,莫窈知道怎样做对自己,对柳轻扬更好。
再纠缠下去对彼此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像上次一样连累了他,他就应该是那样潇洒无拘的一个人,不应该和自己这样的人有任何纠葛。
远离是对他最好的选择。
莫窈果断收起了自己的心思,强迫自己冷下心肠,想起另一件事,便与他讲了:“公子,今日莫窈遇见了一人……”
她知道即便自己不说,葛秋也会告诉他,以殷逍的聪明定会猜出原委,何况自己还需要他的相助,索性坦然说了。
殷逍捏着她柔软的手,沉吟一番,嘴角扬起:“此人爷知道。”
他知道?
莫窈抬眼看他,想听听他会说出什么来。
迎着她好奇殷切的目光,殷逍不负她所望,缓缓道:“此人名唤雷毅,说起来还与你母亲有些瓜葛,你应当唤他一声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