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意,听者自然有心。
觉得这事儿和自己有关系的人,自然不会安心静坐在那里。
红姐的这话,在场的这些人谁都知道是说谁。那么,被说的人,自然不会再保持平静了。
沙家的人,是憨,但并不是真蠢。
红姐说的,自然就是沙家的人。
沙家人顿时就怒了,指着她的脸质问:“红姐,你这话什么意思!谁居心叵测!谁狼子野心!谁装腔作势!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沙家就是这个设计的人呗,按照你的想法,这作局要杀你们的,就是我们沙家呗。”
“别装傻,你们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最是清楚。这还用我说明吗?”
红姐立刻就将手中的茶水泼在了他的脸上,又拿着羽扇把他的手甩开。
“我说谁,我想你们自己个儿都心里清楚!”
说到这儿,红姐稍微一迟缓,脸色陡然间变化了,看着这周围的人,厉声说道:“各位,不用揣摩我的态度,谁都比我明白,这里面的缘故,别想跟我起事儿。另外,我重复一遍,我最讨厌别人用手指指着我,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就废了你的手!沙家人!”
沙家的人,本来想反驳她几句,可是忽然感觉到手腕处一阵痛楚,他翻过手腕,眼中骇然不已。手腕上赫然出现了一道伤口,这伤口的深度刚好停在他的手筋上方,要是再深一点儿,他这只手就真的废了。
……
沙家的人闭上了嘴,这是形势所迫,表面上不再去招惹红姐,但是心底里却把这个仇给记下了。
王麻子坐在主位上,冷眼旁观,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面无表情什么话没说。这些年他见过不少来求他办事的人,像今年这一波戏这么多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也不免生出了几分看戏的心。跟他一样没有表态的是白发婆婆,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心思。
沙家人走到高仁身边,离红姐远一点。他捂着手腕对大家说:“想把我们困在这里的不是我,应该是另有其人。别忘了楼下还关着一个人呢!柴房的门可没锁!”他说这话的声音明显弱了。
红姐冷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见众人没有说话,他就讪讪的转头问高仁:“高兄弟,这水障你能不能解开啊?要是被楼下那个小兔崽子给跑了,可就完了。”
未等高仁说话,红姐就抢先呛他一句:“不就是一台破电脑吗,你至不至于这样啊?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如此小肚鸡肠!别说是他动你电脑的事情尚存在疑点,就是确凿了是他做的,那又如何?你以为你就是什么好东西了吗?!”
“你!”沙家人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红姐转头对高仁说道:“高先生,你也别说大家都会,这话没意思。这术法结界,还就你一人在行。现在,你就将水障打开,我们且去看看鲜一扬是不是像他说的那样,畏罪潜逃去了!”
高仁看了看他们两人,挑动了一下眉头,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沙家人与红姐四目相对,眼神中充满着火药味儿。
高仁后退了几步,与门上的水障拉开一段距离,然后迅速将手中的茶水泼了过去。
水障受到茶水的攻击,顿时炸裂开来。沙家人没有料到高仁会有这么一手,来不及躲闪,猝不及防的便被淋成了落汤鸡。
场面陷入了尴尬。一阵沉默之后,他们四人看着呆若木鸡的沙家人,爆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沙家人抹了一下脸,甩了甩身上的水渍,忍住怒火转身就冲了出去。
不用说他们也知道他去哪了,一定是去柴房找鲜一扬了。
“走吧。去看看吧。究竟怎么回事,谁都逃脱不了干系,是谁的,谁就接着。跑不掉的。”嘴里念叨着,哼着曲子,王麻子摇晃着纸扇,大步流星的优雅从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