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演武场上离开之后,何易独自来到一间静室,独自思索着。
“朝廷新颁布的律法,修真者不可为官......那这赵将军又是如何坐上将军之位的?”
裴东的这句话让何易记忆犹新,再一次回忆起来,他心中仍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那赵将军究竟如何坐上这个位置,并不是何易这个小小的副将有权知道的,就算这其中的交易再怎么黑暗,也与何易没有半点关系。
他需要做的,也就只是听令剿匪而已。
这其中有太多事情让他想不明白,可以说是疑点重重,但整理起来,却又叫他毫无头绪。
修士的实力,自然是不用质疑的。
可黎戎寨那三千贼寇,就算站在原地让他杀,也得杀上一两个时辰吧!
况且,又为什么要带上一百个新兵过去?
事出总有因,这因又是什么?
那平原县丞美曰其名,是为了让新兵跟着赵将军出去历练一番————“可背地里干的什么勾当,我可是清楚的很!”
何易忽地想起昨日与公良雎交谈时,对方曾说过这样一句话。
公良雎明显知道一些内情。
而且,在公良雎在临走时,还曾说过一句:“援军?哼!希望明日以后,你还有这个想法!”
看来公良雎早就料到了今日所发生的事。或者说,他知道这次来的援军,就只有那赵将军一人而已。
但是,他又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
再往前想,那火烧平原军械库的苏虔,也曾说过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呵呵,一个将死之人,有些事情不知道也罢,说不定黄泉路上,将军还能与我做个伴呢!”
想及此处,何易越发觉得这件事情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
苏虔与公良雎,除了知道许多平原县的内情之外,还知道一些不可告人,或者无法告人的秘密。
“早知道,就多问一问云义了。”何易头痛的揉了揉脑袋。
另外,之前从那县丞的表现来看,似乎很是害怕裴东等人跟随赵将军出征,但对这刚刚募集的一百新兵,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这,又是为何?
“难道这里面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又或许,那黎戎寨内同样有实力强大的修真者存在?”何易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这一大堆猜测,却是将他弄的一头雾水。
事出反常,必有妖孽,此乃千古不变的真理,无论其中到底有什么猫腻,都要早作准备才是。
他隐隐有种预感,这次出征,就算有赵将军这样的修真者带队,也将会是一场苦战。
想及此处,何易连忙去裴东那里要了两捆新造的羽箭,之后整整一天,都埋在屋内,往箭头上刻录破字符,直到入夜时分,方才将那两捆羽箭刻完。
随后,他将贾绍、范武等新兵叫到一起,每人派发了两支刻有破字符的羽箭,叫他们千万要将这箭藏好,不要声张,并仔细叮嘱:此箭名为破魔箭,并非寻常箭矢所能比拟,非危机关头不可使用,切莫随意拿出示人,更不可随意浪费。
...... ......
次日,何易身为新兵统领,自然要陪同赵将军与新兵们同时出城剿匪。
荒野漫漫,一眼望不到头,这一行人一路走去,并没有过多的交流,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沉默中度过的,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很显然,对于这次行动,除了那赵将军之外,所有人心里都没底。
是,你赵将军是修真者,是仙人,拥有强大的仙法本领,但我们呢?
三千敌军围攻上来,你赵将军说杀可杀,说走可走,但我们呢?
谁来管我们的死活?
此时此刻,所有的新兵脑中,都是这样的念头。
那赵将军骑着马,散漫的走在队伍最前方,时不时地从怀中取出一份地图,仔细辨认,待走到一处分岔口时,他忽地转动马头,朝着左侧的一条小路走去。
“这边,跟上!”赵将军回头,淡淡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小队,那双眼睛里闪烁的神色,全部都是冷淡和漠然,没有一丝感情色彩。
离开平原县没多久,众人便踏入了荒山野岭之中,随着一步步的深入,周围的环境也变得越发荒凉。
待赵将军再次根据地图,再次选择了一条岔路之后,何易发现了不妥。
“赵将军!往黎戎寨,应是走右边这条山路。”何易走上前,将赵将军的坐骑拦了下来。
这赵将军所选择的路线似乎有误。
起初时,何易还没觉得怎样,但越往前走,这条路就偏离目的地越远,再这么走下去,他们永远不可能找得到黎戎寨。
“哦?你又如何认得往那黎戎寨的去路?”赵将军低头看了何易一眼,眉毛轻轻扬了扬,脸上似有不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