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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乃剑客燕赤霞!

“不好,是鬼夜叉来了!”小倩浑身颤抖地叫道,可以看出她对鬼夜叉的恐惧至深,“它命我今晚再来吸取宁公子精血,若迟迟未归,它就要亲自前来取其性命!”谢晓飞只记得书中那鬼物可是隔夜来袭,也有些措手不及,难道是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改变了故事的情节?他也顾不得这许多了,脑中急思应对之策。“有了!”他急中生智,赶忙奔向床边壁橱,在里边翻找起来,很快他找到了一口小箱子,箱子里面最显眼处放置着一柄韭菜叶般的银色小剑,另有一个破皮囊,一把青色长剑,还有些衣服杂物。谢晓飞立刻松了口气,知道今晚可以平安了。

“燕兄,难道你料事如神,早已经提前收拾好了行李!”宁采臣看他翻箱倒柜,拉出只箱子,只以为他是收拾东西准备脚底抹油,“既然如此,我也就回房拿好行李,与君同行!”说完便欲急急回房。

“唉唉······”谢晓飞连忙拉住他的衣袖,并从箱中拿出一个破皮囊塞在他手里,作出豪气干云的样子道:“小小夜叉,有何惧怕?宁兄拿好这个剑囊,保你安然无恙。且看我今日降鬼驱邪!”看他如此自信,宁采臣也镇定了一些,只是仍有些忐忑,双手紧紧握住那个剑囊。“只要手里装备好,不怕老怪属性高······”谢晓飞念叨着前生的打机经验,把那柄银色小剑摆在房前窗台之上,手中拿起来了青色长剑给自己壮胆,心想书中正是这银色飞剑自动御敌,只一剑便让鬼夜叉重伤而退,自己依法炮制,应该能奏效;另外那剑囊也是法器,双管齐下,今夜应该是有惊无险。再偷偷看了眼那旁边的小倩,佳人站在后墙处,与他们两人保持着距离,但一双眸子望着自己,似乎流露出希冀的神情,传递着着“公子,人家以后全靠你了”的信息。谢晓飞心里隐隐一阵得意,觉得今晚的“拯救芳心”计划还是有所成功的,以身犯险还是值得的。

突然,寺院里一阵黑烟冒起,继而闪现出一团青绿色的鬼火,一个怪异庞大的身影出现于庭院之中。只见那怪物身形比人魁梧许多,头顶青绿火焰,兽面人身,血盆大口,面孔丑陋异常,背生一对蝙蝠般的肉翼,一双鬼足弯曲粗壮,正是鬼夜叉来了。那夜叉见西边厢房亮着灯,便吼叫着直扑过来,动作迅捷异常。

“动手!”谢晓飞大叫一声以壮胆气,心想飞剑到你表演的时候了。然而,窗台上的飞剑仍旧静静躺着,毫无反应。谢晓飞心里凉了半截,关键时刻掉链子,弄不好聊斋之旅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就在此时,突然室内光华大放,只见数道白虹腾起,原来是宁采臣听到叫喊也跟着举起了手中剑囊,囊中放出数道剑芒,向鬼夜叉斩去。只听铿锵声响起,房舍石窗石墙尽皆破碎,继而一声凄厉鬼嚎,那鬼夜叉又重新退回到院落中央,满脸怨毒地盯着他们,右边的手臂和肉翼都已被齐齐削去,流淌出墨绿色的液体,显然受到重创。谢晓飞也是心神震撼,亲眼看到剑气的凌厉景象可比书中文字要震撼的多,若不是刚才石墙使得剑虹稍缓,这鬼夜叉肯定已被斩杀。

“嗷~~”那夜叉昂首发出凄厉的吼叫,顿时,周围鬼哭之声此起彼伏,寺庙周围现出重重鬼影,向厢房这里扑来,看来是鬼夜叉呼唤来兰若寺所匿藏的鬼怪妖物,准备倾巢出动与他们不死不休了。

“你们两个世俗蠢材!”夜叉吼叫道:“自寻死路留宿兰若,还胆敢以剑气伤我,今日我要将尔等食肉饮血,还有小倩那个贱人,竟敢勾结生人,也定让你魂飞魄散!”听到这狠毒的话语,谢晓飞不禁面色发白,小倩靠在墙角一脸惊慌,宁采臣也是两股站站,倚墙方能站立。

“燕兄,看来你我二人今晚要葬身鬼腹了,但力战妖邪而亡,倒也不失人身正气!”宁采臣语气悲壮,常年读圣贤之书,真养出了几分浩然正气,竟决心与鬼物血战到底。

“好!”谢晓飞被他言语一激,心中也升起一股豪气,也不再管那已埋在瓦砾中的小剑能否显灵,提起了手中长剑便迎着逼近的几个小鬼冲了过去。“唰!”这长剑竟也非凡品,最先的一个小鬼瞬间被斩为两段,带着怨恨的表情,逐渐消散为烟。谢晓飞来不及高兴,旁边的两只小鬼又向他扑来,他赶忙出剑,斩杀掉一只,另一只却是无处躲闪。

“锵!”又数道白色剑光,他身边的几个小鬼立刻烟消云散,是那宁采臣看他身处险境,举起剑囊助阵。就这样,二人远近配合,倒把抵御住了首一波扑来的鬼物,但眼看挥剑手臂逐渐乏力,剑囊所放剑光也逐渐暗淡,局面也撑不了许久了。

“天地有正气!”宁采臣忽然大声吟诵起那首耳熟能详的名篇来。“杂然赋流形!”谢晓飞闻之一振,也随之大声唱喝,奋力提剑又斩灭一支小鬼。“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是啊!人生在世,不能做到没有缺陷,人无完人,但最基本的操守和风骨还是要坚守,身处污浊而有所不为,面对妖孽横行,吾辈自当奋勇,此之谓“正气!”······“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面前的鬼物越聚越多,谢晓豪身上也已经累累伤痕,可是,他的眼神却越来越明亮。前世的他,漫无目的地工作和生存,从来都觉得日子空虚无聊,所以才和一班朋友终日插科打诨,又不时挑战极限运动,只为让乏味的生活变得有些滋味。而今日这场战斗,让他体会到前生从未有过的精彩和热血:“这才是我想要的精彩啊你!哪怕一秒钟便死去,也值得了!”

这时,一束金黄的亮光在地面瓦砾中升起,直射到谢晓飞面前,透过那夺目的光芒,他勉强看清正是那柄银色小剑。他还未反应过来,小剑便突然光芒大放,化作万缕光线,将他包裹其中,并向他体内涌来。身体的伤痕在快速愈合,众多斩妖除魔的画面在脑中闪过,凌厉的气势充斥着庭院,将一众鬼物逼得后退躲避,惊叫不已。

“这是庚金之气!不可能,你究竟是谁?”,夜叉看到金黄色的剑光,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带着恐惧尖声叫喊道。

“我乃燕赤霞!”“啊!”威严而些许冷漠的声音响起,那鬼夜叉再也来不及发不出任何声音,便在恐惧中被金黄色光芒化成一摊青色液体。在场的鬼怪妖物纷纷奔逃四散,却都躲不过那金黄色光芒的笼罩,烟消云散。

须臾间,寺院中只剩下了两人一鬼三道身影,只有那破损的房舍和满地瓦砾,见证着刚才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