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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黄粱一梦纯阳诀

“你这小子,好生无礼!”老乞丐从地上爬起来对着他说道,“你搅弄草丛发出声音,吵醒了我的好梦!你不能走,要请我老叫花喝酒作为补偿!”

“对不起老人家,”燕赤霞看这乞丐虽然衣衫褴褛,却自有一股清雅之态,不仅有些好感,便耐心回答道,“不过看这里荒无人烟,我想请你喝酒也没有去处啊。”

“前面不远路边就有一家旅店,就去那里!”那老乞丐不由分说,便走到前面带路,燕赤霞也只得苦笑跟从。

往前走了大约一两里,果然出现了一家小旅店,店前立杆上挂着一面旗子,上面写着“黄粱一梦”。

“店家,来一斤黄梁酒,再来点酒菜。”那乞丐径直走进店里一张空桌前坐下,叫起酒菜来。燕赤霞觉得这乞丐很有意思,也就随他坐下,开口问道:“老人家,敢问是何方人士,为何做了乞丐?”

“我老叫花孤身一人,讨饭度日,四海为家。”乞丐眼神清亮,看着他答道,“置于做乞丐没有为什么,因为喜欢。”

“喜欢?”

“没错,自由自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为日常俗事劳累,不为钱财打理费心,还有比他更逍遥的吗?”

“倒也是这般道理。”听他这样说,燕赤霞不禁莞尔。“乞丐确实是天下最逍遥的。”

黄酒菜端了上来,燕赤霞倒好酒,端给乞丐,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我看这世上很多人也都是乞丐呵!”老乞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继续说道:“为了口中吃食,不得不辛苦做工,折辱身心,百年之后,仍然赤裸裸地离开人世,不是比我老叫花可怜的多吗?”

“老丈所言,我觉得似有不妥之处。”燕赤霞也饮尽杯中酒,再给两人斟满。

“有何不妥?”老乞丐酒量甚好,又是一饮而尽,燕赤霞只得相随。

“世人为了生计,自然要忙碌工作,自食其力,这有什么荣辱呢的?”

“自食其力本没有什么耻辱的,但是如今世上众生多贫苦,田地多在地主大户之手,世人为求生计,怎能不向地主豪绅卑躬屈膝,又怎么不会受辱呢?”

燕赤霞本想说出一番平等劳动的社会主义经济高论,但想了想封建社会下农民自身的局限性,就没有开口,只是相陪饮酒了。

这黄粱酒似乎后劲很大,几杯酒燕赤霞就有些头晕目眩了,恍恍惚惚之间,他似乎回到了原来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