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在战场上出现他这号人物,怕是我胤国名将也奈他无法吧,但我很好奇他为何离开你们西临。”
她眼神黯然道:“不知道,在我们西临尚在之前,他与父皇吵了一架之后便离开了……从此再也没回来过。”
楚瞬召眼珠子一转笑道:“你的意思是假如他当时在西临国的话,说不定那场战争输的便是我胤国了。”
苏幼奴一惊,连忙推到一旁弯腰低头道:“奴婢该死,奴婢不该这样说的。”
楚瞬召不禁扶额,对她而言苏幼奴并不是那些可以随意遣散的丫鬟奴仆,在他心里早就将她当成姐姐那样的人,石榴竹子知道他的好脾气之后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逾越,向他撒娇耍小脾气之类的。
但苏幼奴除了恪守本分之外,不曾有过任何越界的行为,小时候楚瞬召每次向她讨喜时,她都会轻轻摸着他的脑袋,让他安安静静的,她不会拒绝你的一切动作,但也不会跟你一起玩闹。
“过来吧,我开个玩笑而已。”他拉住了丫鬟的手,上面都是细细的冷汗,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道:“你和楚熏一样也是我姐,不是什么奴婢,就是我姐姐!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下次不要再奴婢奴婢地叫了,听着心疼。”
“奴……我知道了。”她挨着他的肩膀,眉眼里风情无限,他们二人继续向前走着,身边这座铜凤宛在他爷爷的爷爷那辈就已经有了,以庆安王朝的升龙台为蓝本营建,到花了大概八年的事件建成建,它像是一座长方形城池挨着慈宁殿,地理位置分明无比,南北长将近两里,东西宽有一里半,这座风景极佳的铜凤宛每至春分气节总会百花盛发,周围居住的都是一些朝廷女官,中间一座水池每年都得花费内库银子数万。
脚底下地面由各镇殿外主要是白玉片铺路,皇宫中宫殿中也有用石板的,慈宁宫地面上用的是官窑烧制的一种特殊砖,因为工艺繁琐,造价高昂,铺上这样的一块砖便需要花费一根小金条造价其高昂造就了何其绚烂奢华的场景,从空中俯视这座皇宫便如同艺术品般精致绚丽,几位俏丽的宫女经过他们二人身边纷纷行礼,楚瞬召一笑置之。
楚瞬召边走边想,也不知如何去找那关长夜,即便他真的是在江越也好,江越地广人多,他过的应该是属于隐居之类的日子,想要找他无疑是海底捞针,那西临王什么线索都不给自己,唯独让自己拿了一块破玉佩……玉佩……玉佩!他猛然止住了脚步,苏幼奴磕在他的肩膀上,揉了揉精致的鼻子,柔声道:“殿下,怎么了?”
他转过身来死死地看苏幼奴:“幼奴姐,我先前那件衣服呢?你洗了么?里面有一个用棉布抱着的……石头,你知道在哪吗?”
他将西临王给他的玉佩用绸带反复包了几层,担心被人认出这样一块稀奇玩意。
苏幼奴想了想道:“棉布抱着的石头……好像是有那么一个玩意,我担心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便没拆开看,放在了桌子上……好像……好像被二公主拿走了。”
他顿时如遭雷劈般呆滞着,冷汗不断从额头上涌出,这下子可糟了!
……
……
穿过重重纱幔,楚瞬召依旧走在过道上,一路跟着的小侍女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明丽的眼眸醒目得很,她低声说道:“三皇子殿下,公主殿下还在歇息呢,要不奴婢去通报一声。”
楚瞬召挑了挑眉毛,这里住的是他姐姐,通报未免显得有些见外了,他挥手斥退了那名小宫女,踏进了公主府中,窗边白色的纱幔在随风飘动,楚熏的房中紫香檀炉渗出一股淡淡的龙涎香味,楚熏每次阅读经书时间过久总会头疼不已,龙涎香能缓解她的头痛症,他慢慢踏入楚熏的闺房中,与一般的小女生不同,一眼下去满墙都是书,两座一人高的梨花木质书柜仿佛一面墙般靠着楚熏的矮榻,他慢慢坐在床边,看着那眉眼如画的女子枕着手臂发出微微鼾声。
楚熏安静时候的样子真的很美,那神态像极了仕女画中的走出的人物般,她骨子里没有那些公主的娇弱嫩贵,反倒充满了一股子强硬,可能整个天下都难以找出像她这样的明艳动人但又独立强干的女子,晨光在她脸上投射出一阵华丽的透明,仿佛一瞬间之间所有颜色都淡化在那抹嫩白之中。
他起身走到那面书墙面前抽下一本《地藏菩萨本愿经》翻看一看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注脚,对于佛经这种晦涩难懂的书籍,远不如历史英雄故事有趣,也不知道她一个女孩是如何有兴趣看下去的,不经意瞥到了《公羊传》与《谷梁传》二书,想当初自己看这两本书看到几乎昏睡,楚熏逼着自己愣是将其读完,可见她用心良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