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注意到了杨钰梅的诧异,细心的梅娇马上解释到:“这里的房子难租的很咯,旁边的这些房子早就租满了,当时还是拜托你大舅伯才在这找了个空房子呢”
杨钰梅听着母亲苍白的解释,瞬间明白了过来。于是乖巧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借助着过道泛黄的灯光,杨钰梅终于来到了父母位于顶楼的住处。
推门而入,映入眼前的单间,小的有些出乎杨钰梅的预料了。一张板子床、一个残破的条桌、一个色彩斑驳的木柜子,这就是父母在城里住处的全部家当了。
因为平常就两个人,吃饭也是坐在床边,所以家里没有准备凳子。杨华匍匐着身子,在床底下寻找了半天,终于摸出个之前用于装修的塑料桶,擦拭干净之后招呼着杨钰梅坐下。然后拧着用于做生意的煤炉子去到了过道升起了炉火。
“这几天咱就只能挤在这张床上了,咱们横着睡,我和你一个被子,你爸单独一个被子”梅娇在收拾完床上的铺盖之后转头对杨钰梅说到。
仿佛怕是孩子多想,或是为了显示这个房间还有富余的空间,接着梅娇又补充到:“也不知道你要来,以后再来的时候,我就去把你大舅伯家的钢丝床给拿来,这柜子调个方向后这里应该放得下”
“没事,大冬天的,挤着还暖和,之前在家杨静冬天冷不过的时候还非要往我和妹妹的床上挤呢”杨钰梅面带笑容的安慰到。
杨钰梅边说边起身往屋外走去,看着过道的父亲正在趴着身子对着炉膛吹气,费力的升着炉火,趁着父亲没注意,她仔细的打量起了父母生活的环境。
这处老宅子,不单单是外观老旧破败,里面的环境更是不容乐观。看着过道顶上被一户户人家烟火气息熏黑的印记以及随处堆放的生活垃圾,过道上的白炽灯泡因布满油渍而散发出泛黄的灯光,映衬着潮湿的地面配合着公共卫生间散发出来的生活味道,此情此景让杨钰梅想起了生活在下水道的老鼠。
想着父母一直在这种环境下为了他们奔波苟活着。杨钰梅心中一阵阵刺痛,要不是极力克制着,他恨不得嚎啕大哭起来。
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再回忆起曾经的点点滴滴,她觉得她和弟弟妹妹分析的结果是对的。
晚饭入睡之后,坚持要跟母亲分头睡的杨钰梅把母亲的双脚揽入怀中,用自己的体温帮助着母亲取暖。梅娇执拗不过女儿的坚持,只能任由她去了。
深夜确定父母入睡之后,杨钰梅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一个人咬着牙,任凭眼泪肆意的流淌着。
经过几日的观察,杨钰梅彻底摸清了父母的生活现状,也体会到了二人的压力。
今天是约定返乡的日子了,因为母亲要上班,父亲抽空把她送上了回程的大巴,并一再跟售票员强调到了杨家湾要提醒杨钰梅下车方才跟杨钰梅告别。
回到家中当晚,确定爷爷奶奶入睡之后,杨钰梅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如实的跟弟弟妹妹叙述了起来。
“那我退学吧”杨静抢先说到
“我退吧,反正我也不喜欢读书”杨钰兰打断到
“你们两个退学有什么用,你们年纪小,又帮不了父母,还是我退吧”杨钰梅打断了他们解释到。
“姐,你学习成绩好,好不容易进了快班,不能退啊。我本来学习成绩差,也不喜欢读书,还是让我退吧。”杨钰兰劝慰到
姐弟三人,互相争论着,谁也不肯让步。
在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的争执和思想工作后,最终杨钰梅获得了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