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敲门声,小小借口怕黑硬要拉着周云和她一起去开门。周云无语:“你直接吹阵风过去把门打开,让他自己走进来不就行了。”
“……不行,他也怕黑,你就陪我接一下我大哥怎么了!”要不是那天你们跟那眉来眼去的我才不费这个劲呢!
瞧她一副不去不罢休的犟模样,周云无法,只得起身陪着,心中腹诽:这小团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上次硬把我跟白十一凑一起,这次又换成他大哥,还真要给我牵红线不成!
不过片刻,二人便返了回来,木楠跟在他们身后,眉目含笑。六人皆停下商讨,朝他礼貌性点头。同时心中奇怪,刚刚还兴冲冲的小团子,怎么转眼就如霜打的茄子般焉嗒嗒的。
齐齐将目光看向周云,周云也只摇头,表示不知,心中却在冷笑:这小丫头,肯定是为刚才没有好戏看失望呢!话说那家伙也是,昨天还盯着我笑得跟花一样,今天怎么话都不说一句,莫不是等着我主动跟他说话吧!哼!
失神不过一息,而后马上正色,瞅着团子无奈问道:“小樨,你的留影石呢?”
“哦!”
小小闷闷应声,颇为哀怨地暼她一眼,而后才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块椭圆形的莹白石头。先将其朝半空一抛,然后输入灵力,便见光华流转,石块瞬间涨成一人高的石壁,凝现出一玉冠白衣的男子身影。男子笑意温柔,凤眼流波,轻声问道:“在下云田,不知是否有幸能搭个桌?”……
木楠不待发问,自行说道:“这位是当今九皇子,赵云天,平素在宫外,皆以云田自称。”
“嗯。”刘子逸点头:“听说木公子是他的伴读?”
“不错,在下从十一岁起便伴其读书,至今已近十年。”
“诶!原来大哥一直在陪他读书啊,那对他了解很深咯!他是不是好人?”小小恍然,难怪木樨的记忆中,白日里很少看见他的身影。
木楠淡笑:“这便不好定位了,若说他是好人,没有生母庇护,却能在内苑活下来,手上自然是沾过血的!但若说他是坏人,却也算不上!”
刘子逸亦皱眉道:“这便是我好奇的!据说,这九皇子是当今皇帝最为不喜的一个儿子,又幼时丧母,能活到如今,理应是个手段狠辣有一定势力之人。但从今日收集的资料来看,他却只是个喜好吟风弄月,无心政事的花花公子。”
“九皇子无心政事不假,却并非花花公子。他只是喜好风雅,天性淡泊,但并不表示他懦弱无能,更何况他还有个颇得圣心的胞兄。”
“但是看这留影石此前那一幕,他们兄弟二人似乎确如传言所说并不和睦。”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原来,九皇子与大皇子都是前皇后嫡子。这前皇后原不过平民身份,父亲只是一乡野郎中。某日清早她正在河边浣衣,洗着洗着突然发现衣服变红了,抬头就见一男子漂于水中,衣服上都是血。惊吓过后,她同情心泛滥,赶紧去叫上她爹一起将人救了起来。
之后就是俗套的男俊女美,情愫互生的故事了。
养好伤后,男子向老郎中公布自己太子身份,然后带着他女儿回到皇城,力排众议,明媒正娶其为太子妃!登上皇位后,再次力排众议,立之为后,更在其胎中皇子诞下之时,继续力排众议,册封为太子。实实在在是宠冠后宫!
这般帝后情深了七年之久,直到皇后怀上九皇子。
那天,皇帝出去打猎,入夜方回,还抱着一个深受重伤的绝色女子。自此,皇后就失宠了……
民女出身的她,朝中无人,独子尚幼,当初受宠时也没有想过笼络人心,如今一朝失势,自然是人人都来踩一脚。各种凄苦,自不必说。最终忧郁成疾,生下九皇子的当晚就撒手人寰!
皇帝对其心怀愧疚,便给皇子取名“云天”,借皇后原名“云田”二字以作怀念。同时心里又对这个印证着他的“忘恩负义”的小儿子极其排斥,遂一直将其冷落在西宫的“西风阁”,从不召见。
又由于新皇后至今不曾诞下皇子,他便把所有的愧疚,宠爱与厚望都放在了大儿子身上。所以太子地位极其稳固,风头无两。
“同样的,太子对他这胞弟感情也是复杂至极。云皇后怀九皇子时,他仅六岁,不懂那些男女之事,只觉得是有了弟弟,他父皇才不要他们母子,也是为了生这个弟弟,母后才会难产而死,所以对九皇子恨意颇深,幼时没少打骂。
但这毕竟是他唯一的胞弟,是除了他自己以外,他母亲留在这世上的唯一痕迹。并且在生产当日,那个性情怯懦的云皇后竟逼着大皇子发誓与她腹中幼子同生共死!所以,不管如何厌恶,他又都得好好护着他!因而……”
“啧啧啧,这大皇子也太可怜了!从小背负那么多竟然没心理变态真是不容易!怪不得今天在楼梯口看到那云田时,一脸便秘样!”小小摇头晃脑叹道。
木楠失笑,“他如今对九皇子已经好许多了,毕竟年岁渐长,自然知晓了她母亲失宠的真实原因。只是隔阂早就形成,兄弟之间再难热络起来。”
众人点头,又问了些其他皇子的情况,便让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