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娅偷偷摸摸回府,不曾想凤安知早就把人找到的消息送回来,不晓、绣春、纺夏三人作为相处的最久也是最担心她的人,堵在房门口,毫不客气的开始数落她。
“三位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一个人溜出门去看。”阿娅率先赔罪,今天这句话说的也太多了吧……
本以为三人平时和蔼可亲,温柔体贴,肯定会放自己一马。
然而……
“你……你这小丫头胆可真肥了,没侍卫没通报居然就……就敢一个人往外走,你不想想你现在这张脸多有价值啊!”不晓很久没有因为担心和气恼心跳加速呼吸不顺过了。
之后就是三女的连番说教,阿娅被堵得哑口无言,连捧出美味的花糕都不足以把这次偷偷溜出去的错误揭过。
阿娅怂是怂,但总喜欢占嘴上便宜,被压着说教反而激起了她的逆反心理,趁喘口气的空档,大喊:“我就是出去了一趟,你们至于吗,我不是安全回来了嘛!”
“再说绣春你有什么好骂的……你跟你的情哥哥怎么不这么说话!”
绣春猝不及防,听到阿娅的话想到什么,眼含哀怨,眼眶泪珠打转,哭着跑开了。
阿娅:“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哭了?
纺夏叹了一口气:“还不是那个小侍卫……绣春一汪含情水,奈何人家石头心。”
不晓打住纺夏的话,语气意外认真:“这是为她好,凤家十八卫,从小养大,签了死契的,怎能随意动情。”
阿娅听得莫名其妙:“到底出什么事了?”
阿娅只知道绣春这两天春心萌动,在她受伤昏迷期间,照顾同样受伤的侍卫十七并对他有了好感,这几天在路上时不时去示个好,估摸着把姑娘家的颜面抛一边,来了个女追男。
女追男隔层纱,本以为水到渠成,才开口戏弄,不曾想……
“十七回拒了,小姑娘脸皮薄,受不了。”不晓僵硬着说,“这件事,十七做的没错……”
阿娅心中略有内疚,虽然原本不知情,却也不该拿这种事做玩笑。
她向绣春追去。
绣春不难找,就躲在房里抹眼泪,一肚子委屈,见阿娅进来也不作理会。
阿娅费心费力做鬼脸讲笑话,上蹿下跳地逗绣春开心,绣春虽心中难过,也不禁被逗笑,嗔怒地瞧了阿娅一眼,又故作恼怒,头往外一偏,一副“我不会轻易原谅你”的样子。
阿娅拽着绣春手臂,陪笑这个表情已经深入本心,没有丝毫阻碍的做出来:“好姐姐,我的好绣春,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绣春是个人软心更软的小可爱,努努嘴,吸吸小鼻子,说话间还带着哭腔:“本来就不是你的错,是我迁怒姑娘了……可我都这么没脸没皮了,他居然还是拒绝我……”
说着又哭了。
而他们之前,早被阿娅教的不用敬语。
阿娅不会安慰人,又觉得这话说的不对,犹豫了一下,直言道:“可……不是你倾心相授,人家就会回以真心。何况……”
“何况什么?”绣春心中其实早已有答案,可她依旧要阿娅说出口。
“何况你只是一厢情愿,从头到尾,都未曾了解过十七的想法。”
绣春被阿娅的一厢情愿打击的有些重,僵在那里脑袋一片浆糊,瘪着嘴打着嗝,意图反驳:“呃!可我都这么向他示好了……呃!”
阿娅说话收不回套,想安慰结果说的愈加重了:“这种事,怎么是你单方面强求的来的!”
绣春又哭问:“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拒绝我,非要等得我奈不住开口,非要等我先表明心意,非要……”
绣春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委屈,泪珠蹿落,颗颗如豆大。
阿娅苦笑,揉揉脸蛋想着还不如在外面多呆一会儿,又打了打自己的嘴,心中暗骂:这张破嘴!
可她墙头草一根,这会又觉得绣春说的没错,左右一想,语重心长道:“感情的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
绣春哭了一会儿没力气了,拉着阿娅盘坐在床上,椭圆脑袋枕着阿娅的肩头,悄声问道:“那姑娘你可有心仪之人,可有心悦于谁?”
阿娅一愣,笑道:“我哪里会有。”
绣春不信:“那姑娘哪来的这些道理,岁数和我一般大,懂得可比我多多了。”
阿娅看到绣春用哭得通红的双眼,好奇的盯着自己,像只小兔子。
绣春不过十七岁,但真正的林姑娘甚至比绣春还小了几个月,可阿娅不是,前世她浸淫电视剧十多年,又在医院这阴阳交葛之地住了数年,什么大悲大喜爱恨情仇离合悲欢没看过。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这……我见的多。”阿娅拼拼凑凑说了个半真半假,“你看我独自一人行走江湖,什么情啊爱啊没见过……什么才子佳人什么郎情妾意,什么爱而不得什么情深缘浅……”
可是她说着说着,突然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因为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