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枫的招数逐渐凌厉,魇魅屏气凝神与之过了几招后,不仅没有占到丝毫便宜,衣袍反而被划出几道口子。但李子枫气势却愈发攀升,魇魅干脆脱下外袍扔掉,轻点足尖,踏空而行,再次往不知名的方向而去,暗沉的天色,实难分辨。
李子枫眉头一紧,心知魇魅绝不是简单地逃走,便摸准了方向追去,二人的身影就这么一前一后地钻进密林间,消失在了暗沉的天色中。
朱邢湛于晚膳时分,突发急症,昏迷不醒!这正是朱落风想看到的结果。
光瑕寺贵客的厢房灯火通明,单隐云为朱邢湛诊脉,神色凝重。万辛桐守在一边,眉头紧拧,心底却是一片清明。朱邢逸与朱落风站在一边,神色各异。
朱落风的眉眼看似忧愁,实则却深深隐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朱邢逸不着声色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又看着单隐云的表情,单隐云的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眼神也是时而深邃时而无奈,朱邢逸在心底默默地松了口气。
“陛下之前可用过什么膳食或是茶饮?”单隐云松开手,看似是在向禾盛询问,实则眼神不经意间看向了朱邢逸。
“如今山上逆党横行,陛下怎么会有心情饮食?”禾盛与朱邢逸对视一眼,又看了看朱落风说道,“倒是未时初的时候,欧阳泽来与陛下密谈许久……”
语气绵长,似乎是在有意说给朱落风听的,朱落风听后只是冷笑一声,便在没有其他反应了,倒是朱邢逸不肯放过这个问题,“衡山派的势力日益壮大,却连出内奸,陛下早有疑心欧阳泽,如今倒像是打着清除逆党的名号,意欲谋反…”
“欧阳泽现在人呢?”见有人带头提及,朱落风便问了一句。
“这个…奴婢不太清楚。”禾盛微微躬身,满脸歉疚。
单隐云似乎听不下去了,便主动说道,“这里条件有限,微臣只能开些温补的方子,这便去与寺内的净源大师安排。微臣先行告退。”
房间内一时之间,只留下了万辛桐伴驾,万辛桐坐在床边,欲言又止。这时,朱邢湛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万辛桐的手背,万辛桐回过神,与朱邢湛相视一笑。
欧阳泽自从朱邢湛的厢房出来时,似乎要有意远离似的,直走向光瑕寺通向后山的路,此时天色呈墨蓝色,光瑕寺整体灯火通明,时不时有护卫举着火把在石阶间逡巡,火光点点移动,在晚间又是一番景色。
但是总会有些许鬼鬼祟祟的身影,不怀好意地盯梢,欧阳泽站在后山的入口处,对着身后的‘眼睛’嘲讽一笑,沈之屏陪在一边漫步,他二人的任务便是明‘目张胆地’吸引朱落风的爪牙。这时,在山脚搜查暗哨的遗皓,带回了消息,是关于清除据点情况,还有关于尚平容的……
欧阳泽神色一紧,尚平容将近晌午时分还跟在身边一同进山,昨夜里还曾羡慕尚怀风尚平容父子相聚,怎么如今便天人永隔,让尚怀风白发人送黑发人…
尚怀风…欧阳泽倒吸口凉气,如果尚怀风悲痛之下贸然行动,后果不堪设想!
“翼通长老呢?”沈之屏看欧阳泽的神色,焦急的问道。
“翼通长老悲痛了一阵,但很快冷静下来,继续着任务,并未有过激行为。”
“让暗卫跟紧了,切勿让他有什么冲动之举!”欧阳泽吩咐道。
“是!”遗皓再次隐没于黑暗之中。
沈之屏先前会以为欧阳泽会把尚怀风紧急调回来,但事实没有,想来也正常,若不让尚怀风出了心里的这口恶气,他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现在只但愿尚怀风悲痛之下,切勿代替了心底的那份冷静。
欧阳泽深邃的眼神看向密林深处,看着墨蓝色的天空,黑团团的密林,欧阳泽心底升起莫名地不安,他总觉得密林之下会隐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