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蓝膺就像得到指令一般站了出来,煞有介事地说道,“杀害尚阁领的杀手身份已经查明,正是清阁组织的杀手,而领头者,正是清平王身边的侍卫,常宁!”蓝膺说完,即刻有两个暗卫押着常宁走了过来。
朱落风看着,眉头紧蹙,脸色在灯火的照映下,格外狰狞。
但很快又恢复正常,还阴恻恻地笑了笑,“若追究起来,左不过算上错杀,莫不是你们想以此来要挟本王,公报私仇?”
常宁看着朱落风,眉头微皱,满脸忧虑,迟疑着不知从何开口。
欧阳泽笑了笑,替常宁开口说道,“有件事,忘了跟您说,卫安城中包括邢卫府、麟貅镖局、工造局等在内的数个朝廷重要衙门都遭遇过袭杀,我们之前擒拿逆党时,还留了几个活口,他们也交代了一些事。”
“这些都是鸿苑山庄所为,与本王何干?!”
“您怎么知道?”欧阳泽嘲讽说道,“我方才何时提过鸿苑山庄?莫不是王爷早与鸿苑山庄暗中勾结?”
“本王手下眼线颇多,消息自然灵通,欧阳掌门公然质疑,此乃大罪!”
“但王爷您的消息虽然灵通,但怎生忘了,这些个杀手也隶属于清阁组织。”
字字诛心,句句要命,朱落风似乎被堵得说不出话,眼神也闪过一丝狼狈感。
欧阳泽看看尚怀风,又看看蓝膺,故意问道,“你们外事堂,想必也早已将清阁组织的底细查明了吧?还不当着王爷的面如实禀来?”
蓝膺得欧阳泽和尚怀风示意,继续说道,“请各组织,实则是鸿苑山庄与清平王府联手培养的杀手组织,多与工造局联手,私下买卖兵器,壮大势力。”
朱落风眉头拧成疙瘩,死死地凝视着欧阳泽,随后忽然哈哈大笑,笑了几声后,对欧阳泽说道,“欧阳泽,你们衡山派的手,伸得可够长的。”说着,又笑了一会儿,“你身处武林之首已久,怎么就不明白?有时候,还是糊涂点儿好。”
双方的侍卫,已经对峙许久,紧紧地握着兵器,蓄势待发。
欧阳泽毫不畏惧地对上朱落风的眼神,“王爷,这算是认下了?”
“是本王做的又如何?”朱落风的声音忽然变得尖利,“皇帝突发急症昏迷不醒,整个仕青山都控制在本王的手里,那些个朝臣若想活命,都得乖乖听话,至于卫安城,你以为就凭当朱洛云和万梓誉就能能挡得住千军万马的袭杀吗?所有皇帝的亲兵侍卫,驻军大将及官兵,怕是都被困在救驾的路上疲于奔命!”
欧阳泽,尚怀风一行人,都紧紧地凝视着朱落风,脸色阴沉得吓人。
朱落风再次得意一笑,他以为胜券在握,任何人都奈何不了他。但是还未等他完,一个深沉凌厉的声音自殿内传出,“皇侄是不是遗漏了一件事?”
众人看去,翼坤王爷朱邢逸,在贴身侍卫宁世的保护下走了过来,欧阳泽一行人行了一礼,而朱落风却是不由得微微一怔,尤其是看到宁世的时候。
朱邢逸深邃一笑,“本王的贴身侍卫宁世,跟随本王已久,忠心耿耿,更是多次救本王于危难之中,虽是上下级的关系,但多少会有情分在。若是他消失得不明不白,本王饶是再冷静,又怎么会冷静到无动于衷呢?”
朱落风这才回忆起来,自从上次面见朱邢湛,偶遇朱邢逸提及宁世外出办事久久不归的事后,就再没人提起他的事,他那时只管忙于‘大事’,却未注意此事。朱落风回过神,追问道,“所以皇叔您是想说什么?”
朱邢逸却瞥了眼宁世,宁世上前一步,恭敬地回道,“日前,卑职已利用假死的契机,暗中联络了驻守在沅曦城、曦硖县等卫安城周围城镇的驻军官兵,抽调精英小队,化装成商客,分批进入卫安城,与暗影卫联手保卫皇宫,击杀逆党。”
欧阳泽暗自松了口气,朱邢逸云淡风轻地微笑着。
而此时的朱落风,却是脸色大变,连连吸了几口凉气,他开始恨自己,恨自己早该想到,监门军王毅忽然带人进了青元镇,本就大为可疑!
“瞧你这般,可是无话可说了?”随着声音落地,又一个人从殿内走出,正是这个人的出现,压垮了朱落风心中的最后一根稻草,皇帝朱邢湛!!
朱邢湛目光如鹰般炯炯有神,精神矍铄,哪里像是中毒引发急症的样子?
常宁早已瘫软,全靠两个暗卫架着。而朱落风只管苦笑,他忽然觉得,自己才是戏台上最可笑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