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秦苍走后,白晚舟咬了咬唇,道,“我要去找父皇说说这个理,廖婉儿那种心术不正的女人,凭什么要硬塞给我大哥?我大哥已经为她快把诏狱的牢底坐穿了,现在还得敲锣打鼓八抬大轿把她娶回来?是可忍孰不可忍!”
南宫丞拉住她,“我劝你还是不要枉费口舌,父皇肯定是权衡过后,觉得这样可以同时顾及你大哥和廖府的面子,让两家都没话讲才下旨的。有这功夫,你不如趁着父皇或许对你们兄妹还有点愧疚,多讨些封赏。”
白晚舟一阵冷笑,“你以为人人都在乎那点功名利禄?他是权衡了,他权衡的是如何把皇室和朝廷的利益最大化!他才不管我哥要顶着多大的屈辱去娶那个野女人!至于你,你和你父皇又有什么区别,为了手里的权力,可以把任何人当做棋子!我又没指望你去帮我哥说情,我自己去碍着你什么了?谁不知道你就是个缩头乌龟!”
南宫丞气结,这女人还有道理没道理可讲?
“不可理喻!”
这厢淮王府里白晚舟和南宫丞闹了个不欢而散,那边颖王府里也热闹得很。
四位公主并庆王妃一同来探望颖王。
几人也不敢进颖王的卧房,只在门口遥遥看了两眼,嘱咐几句“放宽心”、“好生休养”,便围成一团聊起了家常。
楚醉云十分贴心的命人搬来几把阔椅一张桌子,在檐下拢起火炉,又摆了些茶点,让她们唠得很舒适。
大公主对庆王妃称赞道,“大弟妹竟亲自来送药,你对这些个皇弟皇妹们,当真是没话说,不怪母妃在父皇面前一直夸你呢。”
庆王妃眯眼笑道,“这不是我应该的嘛,要说照顾兄弟姐妹,皇长姐才是所有人的表率呢。”
大公主和廖贵妃母女德行一般,都喜欢听别人捧臭脚,庆王妃这几句话是捧到她心坎儿里了,让她十分受用。
三公主是南妃所育,最是看不惯大公主和庆王妃姑嫂情深,翻了个白眼,也握住楚醉云道,“老六病着,你怎么也这么不顾惜自己,瞧瞧你这手冰的,若是再倒下,莫不是要心疼死母妃?”
三公主的行为分明是学着大公主,自家人跟自家人抱团。
楚醉云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十分瞧不上,斗这些明面上的风头有什么意思?
只淡淡道,“我没事,星哥能早日康复就好。听闻廖府马上要有喜事,希望能喝得上这杯喜酒。”
她这话一说出来,大公主和庆王妃顿时情深不起来了,大公主先就炸了,“你不说这事我都快忘了,一说我能气得头疼!廖府是什么门楣,我外祖又是多么高风亮节的人物,竟要找个山贼做孙女婿!”
楚醉云达到目的,淡淡一笑,若无其事的劝道,“那白秦苍虽在诏狱待了两月,官职和爵位并未丢,婉儿妹妹再怎么说,毕竟是个庶出,说起来也算门当户对嘛。”
大公主桀骜道,“廖府的庶出女儿又怎样,不比一般官宦人家的嫡出小姐还气派些!他白秦苍也配?”
此言一出,庆王妃的脸色便有些难看了,在座的都是公主,楚醉云也是将军之女亲王之孙,唯有她娘家地位不高,不正是大公主口中的“一般人家”嘛。
大公主跋扈惯了,并意识不到已经得罪了人,又数落了一通白秦苍如何如何低贱,廖府如何如何高贵。
楚醉云等她撒完了气,才似有意似无意的幽幽道,“父皇如今十分器重七弟夫妻,尤其是七弟妹时常受召入宫,她做妹妹的,为哥哥在父皇面前求个好姻缘也是有的。”
大公主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把面前的一碟瓜子都掀翻了,“这事儿是老七媳妇撺的?”
楚醉云一脸无辜,“大姐息怒!我也只是猜测而已,谁知道呢?”
大公主气得嘴唇都抖,“我就说,父皇一向体恤外祖,在朝堂上尚且给外祖几分薄面,怎么会下这样的旨意来羞辱廖家呢,原来是她捣的鬼!”
三公主幸灾乐祸道,“大姐那表妹也不是什么良家,苍蝇不叮无缝蛋,也未必就是白秦苍强迫了她,她一个庶出女,能嫁个定山侯也不委屈她呀。”
大公主怒指三公主,手指头都快怼她脸上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三公主嫁的是户部侍郎之子,户部在兵部之上,自然也嘚瑟得很,撇嘴一笑,“我哪里胡说了,大姐若是不信,可以回去问问你那表妹嘛,她指定一百个愿意。”
这俩公主的母妃一见面就掐,她俩也遗传了各自母亲的好斗性格,到一起也是互不相让,眼看一触即发。
一直没说话的二公主和四公主正欲拉架,就在这时,白晚舟背着药箱来了。